逃一顿骂了。
果然,从阿娘嫌弃我起床太晚,到嫌弃我磨豆子慢,再到嫌弃我煮豆汁的火候太大、太小,再到嫌我压模子时间太长……没一样让她满意的。
我硬着头皮任她发泄了一早上,好像也没多大作用,直到帮她挑着两大摞做好的豆腐进城去,一路上才得她说了几句“小心一点儿”。我姑且认为她还是关心我的,怕我摔着了,额……或者只是怕我摔坏她的豆腐。
“哟,宋大娘早啊,好福气啊,儿子又给你帮忙来了?”还未到摊位,右边卖针头线脑的陈大娘便招呼道。
“什么福气啊?能享他的福就不用受这份罪了。”阿娘依然没有一句好听的,放下桶里的豆花,擦了把汗:“放这儿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急,呵呵。”左边卖糕点的秦三叔还是不紧不慢地劝道,将一包包散发着油香的糕点摆在桌上。
我卸下担子,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抬头看去,太阳也正好露出了红红的笑脸,街道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都趁着凉快购着生活所需。
阿娘解下身后树干上捆在一起的一张小桌子和四个小凳,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摆在了装豆腐的箱子旁边,原本一丈多宽的摊位便拥挤起来。
“来一包红豆糕。”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
我忍不住寻声看去,果然人如其声,是个玉树临风、貌若潘安的美男子,一身银白色的宽松长袍更显潇洒。
“多谢。客官慢走。”秦三叔接过男子的铜钱丢进身后的铁盒子里,清脆的响声引得我心里痒痒的,似乎更是一种变相的叫嚣:他已经开张了。
“郎君早啊,新鲜的豆花要不要尝尝?”阿娘当然不甘示弱,见男子从我们摊前经过,赶紧招呼。
“没错,我们赶早起来现磨的,豆腐两文钱一块,豆花也是两文钱一碗。”我说着,掀开盖着豆腐的纱布,又指了指木桶里的豆花。
男子看了看我,想必是觉得我跟他一样英俊,不好薄了我的面子,微微笑道:“来一碗豆花在这儿吃吧,这豆腐看着鲜嫩,只是不方便携带。”
“方便方便。”我见阿娘已从布袋子里拿出了碗打起豆花来,赶紧也抽出一片干净的荷叶在桌上摊平,切下一块豆腐放上,然后麻利的包好,系上了细绳:“郎君请看,如此拎着回家即可,只要不用力甩,断然是不会坏的。”
“好,那就要着吧。”男子倒也爽快,掏出四个铜板递给阿娘,坐下吃起豆花来。
阿娘颠了颠手里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