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岂有害大秦之心?”
秦落衡迟疑道:
“这事倒未必是有人精心算计。”
“但推波助澜一定有。”
“长公子倒没有害大秦之心,但他或许是被人利用了,这事若非长公子引头,根本就发展不到现今的程度。”
“大秦的确存在土地兼并。”
“但没那么严重。”
“在大秦现有田制之下,土地兼并问题,其实只是纤芥之疾。”
“不过有官吏牵扯到了其中,他们为既得利益者,不想执行大秦现有田制,想继续占据非法的田地,所以上疏提到土地兼并。”
“这些官吏本意或许只是想引起朝堂注意,以此来拖缓或者阻延大秦田制在山东郡县的推广,如果只是这样,根本吸引不了朝堂太多注意,但不知为何,这事落到了长公子眼中。”
“长公子一上疏,事就不一样了。”
“随后一些官吏暗中推波助澜,从而就有了现今的局面,眼下这事已经尾大不掉,甚至绑架了朝堂,逼得朝堂不得不对此做出回应,甚至是做出改变。”
“但田政关乎千万黔首生计,绝对不能这么草率改动。”
华阜深深的看了秦落衡一眼。
凝声道:
“长公子被人算计,这并非没有可能。”
“但史子或许不知,前面陛下已经发下诏令,让百官议田政,眼下百官恐怕早就写好了措辞,只待上朝议政了,以我一人之力,想改变当前局势,实在力有不逮。”
“而且......”
“使黔首自实田究竟有何问题?”
“请史子解惑。”
秦落衡脸上露出一抹疑色。
这倒不是不能说。
但他担心华阜知道后,也会不由心动,从一个盲目从众者,直接化身为推波助澜者,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略作迟疑。
秦落衡还是决定说出。
华阜是他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朝臣。
若是连华阜都不愿仗义执言,其他人也更加不可能了。
他没得选。
秦落衡整理了一下语言,稍微做了一下详略删减,缓缓把‘使黔首自实田’的危害说了出来。
闻言。
华阜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
最后更是一脸铁青。
他怎么也没想到,‘使黔首自实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