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着柳芽的睡颜,靳北疆心中做了决定。
即便七弦因此事而心生不满,甚至是与他离了心,靳北疆也要给柳芽一个交代,不能让她再委屈了。
京城安王府。
安逸自从入京之后,除了入宫觐见过皇帝,去了一趟贤王府后,便一直托病不曾出门过。
倒是来府上探望之人,安逸不曾拒绝过,却也没有与谁深交。
而安逸身为安王府世子,想要离京除非皇帝允许,否则是不可以私自离去的。
“安心,明早你去宫门口,将这张折子当众交于丞相,请其代为呈于圣上亲启。”
安逸语气淡淡的,对于自己的处境丝毫没有不安。
已经递了两次请安的折子,暗示自己出来多日该启程南下,可皇帝却只是派人送来药材和赏赐之物,让安逸安心将养。
大概是废太子一事,让皇帝越发的多疑起来,对手握兵权的人更加不信任,竟是看谁都觉得有叛变之心。
而安逸是安王府唯一的继承人,留下他便等同于是制衡安王府的质子,皇帝的用意再明显不过。
“主子,可要给江南那边传个信?奴才这心里不安,总觉得京城不会太平。”
安心是安王府的家奴,自然忠心于安王府,平时看着不着调,对政治却很敏感。
“不必,父王看似鲁莽,心中自有分晓。”
安逸摆手,示意安心下去休息。
自从来到京城,安逸共写了两封家书回去。
一封是抵达京城后报平安,另一封则是感恩帝王照拂。
信中安逸不曾提过他在京城的处境,但皇帝不放人,安王自是可以看出端倪。
太子被废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京城的局势一变再变。
诸位成年的皇子皆开始有所动作,或安插人手接管上官家的官职,或是抢夺上官家被官府查封的产业,一个个吃相难看的皇帝想要不知道都难。
“都当朕是聋了、瞎了吗?”
“朕还没死呢,就都想要朕的江山,朕倒是要看看这些逆子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皇帝把密报的折子重重扔在地上,气的吹胡子瞪眼,险些吐出一口心头血来。
这几日御书房好不容易没有清理被砸碎的文物,今日又避免不了要换上一茬新的。
发泄过后,皇帝示意元朗将密折捡起来,又重新看了一遍。
“你师父倒是懂得看朕的脸色,这个时候把你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