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夫人的胎相并不十分稳妥,脾气也比以往暴躁许多。
洪婵娟委屈的立在一旁,伸出红肿的手指,哭道:“母亲,我的手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绣嫁妆啊!大哥说府城那边的绣娘不比京城差,不如咱们聘一位绣娘回来,也省的我遭这份罪。”
“胡闹!哪有女子的嫁衣不是自己绣的?传到夫家那边去,你还能在妯娌面前抬起头来吗?”
洪夫人怒拍桌面,腹部传来一阵不适,这才没有继续训斥。
洪婵娟不敢惹怒洪夫人,却还是坚持道:“我又不是嫁到常家去,也进不了二皇子府,就凭我是常家外孙女的身份,那样的小门小户还敢瞧不起我不成?”
说到底,洪婵娟自幼被灌输了以后要做二皇子女人的观念,早就认为自己是皇家人,金尊玉贵的很。
饶是后面洪婵娟知道没希望进皇子后院,洪夫人致力要将洪婵娟嫁给常家本家儿郎,哪怕是做妾也是洪婵娟能接受的。
可如今常家却做主将洪婵娟嫁给京城一个小吏的儿子,说是此子将来定有出息,可洪婵娟却不相信,自然也瞧不上。
“胡闹!”
刚刚平稳了心情的洪夫人,顿时又是火冒三丈,指尖用力的点着洪婵娟的额头,斥道:“你以为天子脚下的小官,是这县城里的小喽啰?背后都是有靠山的,若不是值得拉拢,本家会为你做媒?”
洪夫人懂的更多些,也明白常家的用意,无非是想让那个小吏能被二皇子所用,在户部上埋一枚不知是否会启用的钉子而已。
可这些话洪夫人不能对女儿说,怕她会不肯乖乖上花轿。
常家做事,他们这些常家的养女只有听从的份儿,从来没资格抗争。
“母亲就骗我吧,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好糊弄?”
“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再绣嫁衣了,母亲想要我嫁人,那就让府城的绣娘给我绣一套出众的嫁衣。我已经不能嫁的如意,母亲连这点小心愿也不肯满足我吗?”
洪婵娟哭着跑出去,气的洪夫人抚着胸口半晌才顺过气来。
如今的县令后院,已经是洪夫人一人的天下,可她的精力却有限,否则不会连洪飞去接触洪婵娟的事也不知道。
“这丫头是被我娇惯坏了,竟分不出谁才是真心待她。”
“罢了,既然她认为洪飞说的对,那就让洪飞去锦城给她请绣娘,再不满意也不用来埋怨我这个做母亲的。”
洪夫人没有细想洪飞为何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