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璋虽没说话,但关切之色也溢于言表。
“大哥,弟弟率军追至贼人老巢。麾下诸将言,胡人狡诈,若埋伏其中,我军必败。”朱标缓缓念道,“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臣弟率军退,倘若胡人有埋伏,必随后掩杀,我军不但前功尽弃,还要狼狈回军。”
“昔日在家中时,大哥教导臣弟,好男儿当知难而上。当日臣弟就藩时,也曾和大哥说过,不破楼兰誓不还!”
“管他埋伏与否,大明男儿誓死向前。狭路相逢勇者胜,是以臣弟一马当先,亲自冲锋敌营。贼营之中果有埋伏,万箭齐发,臣弟身中数箭死战不退,麾下三军奋勇,展开血战。贼被我大军军威震慑,溃败!”
“此战,臣弟身边二十六近卫皆战死,蕲春侯康铎重伤不治,臣弟请大哥赐恩,厚赏众战死将士家人,使其无忧也!”
“臣弟身中数箭,然多为盔甲所挡,皮外之伤,大哥不必挂怀!”
“洪武十五年四月初九,贼巢兀良哈秃城,臣弟棣上奏。”
只是寥寥数言,朱雄英却听得浑身战栗,激动不已。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朱棣不愧是历史上敢于御驾出塞亲征,并且死于马背上的一代雄主。管他有没有埋伏,我自向前。管他刀山火海,我必破之。
当真是,舍我其谁!
简短的军报和信件之中,那些质朴的文字上,却包含着一段可歌可泣的荡气回肠。身份尊贵的皇子,带着手下的将士,义无反顾的冲进敌人的埋伏圈,血战杀敌。
坤宁宫中鸦雀无声,朱标面容悲戚。战死的蕲春侯康铎,乃是是他少年时的伴读。他的父亲,是蕲国公康茂才,洪武三年病死军中。康铎袭爵之后,先后在徐达傅友德军中效力,屡立战功。
“小康那孩子,战死了?”马皇后眼眶泛红,“多好的孩子,去年还来给俺磕头呢!”
朱标无言,沉重的点头。
“父亲!”朱雄英轻轻拉拽朱标的袖子,“蕲春侯当年是您的伴读,他有儿子吗,召进宫来陪儿臣一起读书吧。”
朱标轻抚朱雄英的头顶,苦笑道,“他才二十三岁,还没有儿子!”
才二十三岁!正是大好年华的年纪!朱雄英的心中,也忽然一酸。
大明立国之后,北元余孽依旧在草原上虎视眈眈,为了家国天下,有多少青春正好的汉家男儿战死?为了江山平安,又有多少年轻人血洒疆场?
“殿下不必感伤!”常茂在开口,他和战死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