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惊离开后，包厢内便陷入了尴尬的寂静氛围中，姜然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他是帮了石天惊解了围，但却将他自己引入了危险的境地。
此时，他正面被七皇子直视着，虽然是两相无言，但他很明确地感觉到自己犹如砧板上的一块肥肉，随时会被撕咬住。
平日里，他最是能言善辩，然而这会儿心生的危机感令他说不出任何缓解气氛的话，浑身紧绷，仿佛随时要逃开似的。
在七皇子的注视下，姜然最终败下阵来，硬着头皮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动作轻缓地放到嘴边，饮上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还不待他放下杯子，七皇子动了。
东离确实是有事情需要拜托姜然，因此举着茶壶，身体前倾想要帮姜然续上一杯茶，只是见姜然动作僵硬，他又放弃了动作，改给自己续上一杯茶。
随后东离好模好样地开口说：“你心里应该也明白，和子祺比较，本殿向来是更偏心于你。”
姜然从刚才知道宋文华的事情开始，心里就已经有了些底，此时听到七皇子打感情牌，心脏顿时下沉，绷着脸说：“多谢殿下的厚爱，姜然惶恐。”
终于到今天的主题了吗？姜然轻轻地吐着浊气，神经却不由自主地高度紧绷起来，今天无论七皇子要提什么要求，他都不能答应！
东离笑了笑，说：“然兄不必自谦，这都是你应得的，更何况整个姜家都支持本殿，孰远孰亲自是要分清楚的。”
“一切都是祖父的决定，姜然和父亲自然是要守孝道，再者殿下品行高洁，为国为民之心前无古人，该是得臣心与民心的，”姜然恭敬地说着客套话。
事实上，平日里他是不会这样跟七皇子交谈的，如今这样恭维了，便是拒绝的意思，他现在只希望七皇子能明白他的婉拒之意，给他留一条活路——
东离闻言，果然拉下了脸，一瞬间浑身都散发着凌厉的气息，他真是没想到，姜然竟然拒绝了他，虽然刚才那话说得委婉，但是他仍旧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
这石天惊和姜然都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彼此知根知底，原本他以为姜然懂得察言观色，往日里处事也很是圆滑世故，应该会是个很完美的下属。
然而如今看来，这姜然还不如石天惊会办事，虽然石天惊偶尔是会没大没小的，但用起来还算是顺手，几乎是事事必应，不算完美，但也足够用了。
东离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伤了石天惊的心，这会儿倒是令他自己骑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