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宾馆?”袁森问。
“对,我可能会找你,也可能不会找你。”苏晴说。
因为苏晴是属于那种特别懂得伪装自己的人,所以,话语之中听不出她任何的感情色彩。
宾馆,属于特别私密的地方。
而从她嘴中说出来的时候,却像是找人过去谈公事一般。
“你是想自杀,让我去收尸吗?”袁森直接问。他感觉如果再不直接一点,可能就晚了。
“呵……”苏晴笑了。
苦笑,也像是冷笑。
她将安眠药放进储物盒,靠在汽车座椅上,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感觉每张脸上都没有笑容,都写着灰色。
“笑什么?”袁森问。
他不喜欢那种笑,更不喜欢笑过之后的沉默。
苏晴叹了口气,又沉默了片刻,说:“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好人。”
“不,我意思是,我是干净的,还是脏的。王阳说我脏了。我感觉他说的脏,是会脏一辈子的。然后,我就特迷茫……我想约个人出来,随便什么男人都好,我想让自己脏得彻底一点,你说,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再去想那么多,然后,就可以像刘淼似的,不要脸地继续活下去?”
听到苏晴如此说,袁森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他没想到苏晴会想到用这种作践自己的方式来寻找解脱。
可是,想想,这确实是一种办法……
“这就是你约我的原因?让我去跟你开房吗?”袁森问。
“不知道……我,还有另外的想法。所以说,我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给你打电话。或许,只有我坐进宾馆里面之后,才会有答案。好了,先挂了。”苏晴说着,当即挂断了电话。
袁森想要问问她在哪儿!
于是,马上打过电话去。可是,却提示手机关机了。
袁森想要求救,可是,如此状态下找谁求救?
一个人若是真的想死,又怎么可能有人救得了?
那刻,他突然想到一些自杀者站在高楼上的画面,那些人都不是真的要自杀,而是在向生活讨价还价。
真正对生活丧失希望与意义的人,他们面对死亡时不会犹豫,只想快速解脱。而不可能等着消防人员去充好气球再跳。
袁森将手机装进口袋,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车。
上车,开车,驶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