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蛇夫人闻言若有所悟,见慕容皝闭目沉思,便悄立于地,不敢稍动。一阵沉寂后,慕容皝开口道:“我有一事,请夫人为我试解之。”银蛇夫人忙道:“王爷倘有疑问,属下知无不言。”慕容皝幽幽道:“当年魏、蜀、吴三国争雄,而独以曹魏国势日盛,终于一统江山。试问夫人,曹魏何以昌隆?蜀吴何以倾覆?”
银蛇夫人思索片刻,回道:“属下愚鲁,不过依我看来,蜀亡于后继无人,吴灭者于地理不利,曹魏则以父子相继,渐出于众。曹孟德数子皆是人杰,曹丕隐忍雄毅,曹植文采斐然。曹彰勇武过人,孟德有此三子,何愁身后之事?”
慕容皝闻言,不置可否,沉吟不语。半晌后,喃喃低语道:“众志成城,众口铄金。”银蛇夫人正疑惑间,慕容皝站起身来,低沉道:“是时候让恪儿、垂儿出来了。”说罢朝银蛇夫人微一挥手,银蛇夫人忙趋步上前,躬身听训。慕容皝道:“你速去辽东城走一遭,面见吾儿慕容恪,将这道旨意亲手给他。”说完从背后取出一密封方盒,银蛇夫人忙双手接过。慕容皝又对她低语一阵,面授机宜,银蛇夫人不住点头答应。
末了,慕容皝道:“此事干系重大,你这就去罢。”银蛇夫人道声是,却不就走,犹豫半晌后躬身试探道:“禀王爷,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属下安插于靖北庄内的那两个人冒昧斗胆,欲向王爷讨个赏。”说完心中惴惴不安,偷眼瞧向慕容皝。慕容皝道:“哦?那两个人是何来历?想讨何赏?”银蛇夫人忙回道:“那二人是靖北庄祖克北手下得力干将侯翻江、侯过海昆仲,那越王宝藏之消息便是得此二人报之。二人素喜为官做宰,对权力近乎痴迷,平日只要得个委任,便把鸡毛当令箭,当真是个有权在手,便把令行的主。他二人也不敢有别的非分之想,只欲讨个诸州县主簿,甚或征司郎、兵曹等职亦可。”慕容皝闻言哈哈大笑,道:“此二人太也窝囊,大丈夫胸襟开阔,志存高远,要讨便讨个正经官做做,也能光大一族门楣,如此不入流的小吏执事,岂是好男子所屑?这样罢,赏他们二人旅威校尉一职。此恩由你去施,也好让你在他们面前树权立威。”银蛇夫人大喜,忙回道:“王爷恩威并重,属下等心悦诚服,甘效犬马。”慕容皝道:“罢了,你这就动身去罢。切记吾八字箴言。”银蛇夫人叩首答应而去。
此时门外那人仍恭立于地,浑身早已湿透,却一动不动。银蛇夫人出门见他如此模样,笑道:“道长太也谦卑,如此大雨,何不至屋檐下躲一躲雨。”那人回道:“小人仰慕王爷虎威,甘愿冒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