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镇的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两位巫山镇住客出战学宫论剑预赛第一轮,一胜一负。
别说这一胜了,哪怕是那一负,都是巫山镇破天荒头一遭。
因为过往的住客们,压根就没资格站在预赛的斗剑台上。
庆祝,必须要庆祝!
对巫山镇这些阔少来说,缺得是寻欢作乐的理由,钱那是不缺的,撒下去就是了。
镇中心一条街,从街头的鸿宾楼,到街尾的翠花楼,吃喝玩乐这条街全包了,张灯结彩。
两百来位巫山镇的住客,这一晚基本全在这条街上。
翠华楼的姑娘去鸿宾楼唱曲,鸿宾楼的师傅去翠花楼炒菜,店家买卖都混着干了,就是为了伺候这帮金主少爷。
到了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这群少爷听曲唱戏、喝酒划拳,玩得忘乎所以。
这次庆祝的正主还在不在,他们已经不在乎了。
巫山镇的西北角,有一条靠着山坡的街道,左拐往山上走,就是学宫的南大门。
跟喧闹的镇中心不同,这儿很安静,街角支着一个馄饨摊。
松脂火把照明,灯光忽明忽灭,摊子上的锅盖一打开,蒸汽腾腾。
夏言前身在宅子里修炼,到晚上肚子饿了,就会在这儿吃碗馄饨。
今晚除了夏言和陈文炳之外,顾展堂也在。
下午三人被那群乐手拉着喝酒,陈文炳还是老样子,很快就倒下了。
夏言和顾展堂以照顾陈文炳为由,这才脱了身。
三人跑到夏言宅子里,陈文炳倒头睡觉,夏言和顾疯子两人在练功房里练剑。
到了这会儿陈文炳醒了,夏言和顾展堂也累了,出来吃馄饨。
三碗馄饨被店家端上来,馄饨是雪白的,微微透着肉馅的粉红,上面飘着碧绿的葱花。
猪油混着葱花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陈文炳拿起汤勺,抬头说道:“夏言你还记得吗?七年前,咱俩就是在这个馄饨摊上认识的。”
“记得。”夏言点点头,“那会儿是半夜了,一个阔少在街角堵一个姑娘,咱俩一起出手把人给揍了。”
“是啊。”陈文炳笑了笑,“结果那姑娘是个窑姐,人家那是闹着玩,咱俩不识趣,被那位学弟哭着骂街,骂了一晚上。”
“嗐,别提了。”夏言摆摆手。
“也好吧。”陈文炳点点头,“咱在这儿认识,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