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受到了观礼台上陷阵曲的鼓舞,陈文炳那身宽大的剑袍一下子就鼓了来,衣袂飘飞。
他全身上下气劲激荡,那张本就白净的脸,此刻更是透出一种羊脂玉的色泽。
脂玉宝相、元意护体,后天三重巅峰的修为展露无遗。
陈文炳手中长剑缓缓平举而起,指着十米之外的对手。
他的对手,夏言记得名叫茅学义。
根据之前的公示牌,夏言知道这人也是三重巅峰修为,不过此刻却完全看不出来。
只见这茅学义身材瘦小,脸色蜡黄,平平无奇地站着,一双倒三角的小眼睛没看陈文炳,而是斜斜瞟着旁边裁判缓缓举起的右手。
他的长剑还插在腰间剑鞘内,左右肩膀垮着,右手反握着剑柄。
顾展堂也看着台上的情况,这时候摇了摇头:“不用往下看了,胜负已定。”
“万一呢。”夏言轻声说道。
“没有万一。”顾展堂说道,“茅学义我之前交过手,知道他的底细。
他修是拔剑术,胜负就是一剑。
你看他全身上下的蓄势,一点气机都没有露出来。
这才是三重巅峰该有的临战姿态。
你再看陈文炳,他这个不叫临战状态。”
“那叫什么?”夏言问道。
“叫猫被踩了尾巴,炸毛了。”顾展堂淡淡说道。
夏言听笑了,然后问道:“你跟这个茅学义交手,应该不会输吧?”
“拔剑术,我顾展堂就是祖宗。”顾展堂把额前一缕乱发撩到脑后,“还能输给他?”
“厉害。”夏言点点头。
“不过……境界差距太大,我赢了之后,回去在床上躺了十天。”顾展堂轻声咕哝道,“伤倒是不重,可没人照顾我,差点活活饿死。”
两人几句话的工夫,台上裁判高高举起的手,落了下来。
斗剑正式开始。
而西北郊的这片观礼台上,随着一声鼓响,“御庆陷阵曲”也进入一段高潮乐章。
巫山镇这群少爷们,全身上下都在大幅摇摆,可手下却一点不乱。
小翠在前面舞剑,也开始亮绝活儿了,整个人转得跟个陀螺似的。
然后这一切,戛然而止。
阶梯式座位,大伙儿演奏归演奏,还是看着斗剑台上动静的。
只见陈文炳一剑攻过去,茅学义拔剑。
场面一下子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