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
深夜,能听到远处的枯叫,寒意袭来,萧辞给穆安披上了大氅,温声:“还冷吗?”
“还行”,这个时候,人倒是清醒了些,穆安笑笑:“一路上尽忙着睡觉了,都没好好听你说了些什么,现在倒是醒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辞:“身子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同我说,记住了吗?”
低低笑了一声,哪怕处在黑暗中,穆安还是一眼就瞧清了独属于她的星辰,就埋在萧辞的深瞳里,搓了搓掌心,哈了口热气,她淡声:“嗯,知道了。”
顿了顷刻,萧辞哄着她道:“这地方待久了对身子不好,你去空间里睡一晚,我哪也不去,就在马车外守着。”
穆安摇头拒绝:“我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听话”。
萧辞倏然凶了些,带着佯装的凶意好说歹说的把穆安劝了进去,他独自靠在车壁上,听着外面忽高忽低的风啸,鬼一般的触手透过肌肤往血肉里爬,他异常的清醒,胸膛里平静至极的梳理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所有的恐惧与未知。
穆安好多天没在空间里逗留了,一进去竟觉得多了几分陌生的凄凉。
简单的洗了个漱,身子松快了不少,在里面待了片刻,没见到小狐,穆安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往药圃里走,不似外面的凌冽漆黑,空间里永远是一片光明,会有日光源源不断的洒在身上,枕在胸腔里。
立在长势正好的药圃里,刹那间,她愣在了原地,甚至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眼前的斜阳渐沉,小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懒洋洋的爬在穆安脚面上,沉甸甸的,似要压的穆安喘不过气,她立余晖殆尽的光影下,眼前一片模糊。
一瞬间,穆安好想萧辞。
穹顶的渐沉同撩拨在脚面的生机相辅相成,空间里的明日从来未曾下沉过,如今却隐隐看到了尽头,连着远处的未知都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夜影在萧辞停留的车马处燃了一堆柴火,火焰跳跃着,他失了困意,独自在天堑边立了很久,此刻靠在外面,就着眼前的一堆火,衣袖轻滑,露出掌心黑色的珠子,快被他捻成碎沫。
幽色的苍穹在萧辞背后横铺开,后颈微凉,他倏然回头,就被穆安扑退了小半步,将人接了个满怀,再紧紧抱起来。
“就分开一会会,怎么了?”萧辞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指尖轻拨着穆安散在额前的碎发,单薄的绸衣露出皙白的颈线,他用再温和不过分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