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迎着微雨进来,穆安让厨房备了晚膳,料想这人一整天都没来得及吃饭。
王钰岚行了一礼就转身溜了,穆安拿过帕子给萧辞擦了擦手,道:“一夜之间,就冷了许多,早上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手都冰了。”
将指尖从穆安掌心里抽出来,萧辞暗暗搓了搓,垂声:“路上走的久,吹着了。”
“来,先吃饭。”
饭桌上清淡为主,花样也不多,刚好够一个人吃,萧辞本来没什么胃口,见穆安准备的细心,虽说简单,却都是他喜欢的,胃里瞬间空了些。
“贤淑宫也没了?”穆安问。
“嗯,萧晟渊死了,贤淑宫本就没有求存的心”,萧辞眉宇微沉,吃了口菜,低道:“临末前,他给谢良留了话,特意交代给贤淑宫的。”
穆安说:“你不用说我都猜的到,无非是希望许淑贤好好活着,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以待来日。”
萧辞说:“不是。”
穆安微愣。
谢良带给贤淑宫的话,是对许淑贤的歉意,萧晟渊或许都没想到,自己在双脚跨进鬼门关之际,能够放下仇恨,宽恕那个靠在枕榻欺骗他的人。
他这一生,只因行差踏错了一步,便再也没回头过。
如今想来,不免悲哀。
子时三刻,穆安从榻上惊醒,手臂一触,褥子里还留有余温,揉了揉眼角坐起,外面的烛台亮着。
轻轻吐了口浊气,捏了捏发酸的鼻梁,神识在空间扫了一圈,里面空荡了许多,好些东西都已经被她搬出来了。
重建的药圃长的正好,小狐不知道去哪了,回京城这几天,小家伙一直气蔫蔫的,个头倒是大了一圈,就是不怎么活跃。
不过一会,头就有些疼,穆安睁开眼,她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又弱了。
现在都不敢轻易进去空间,就怕发生意外,进去就出不来了。
下了榻,窗外刮着雨声,夜里雨势更大了,屋檐下的灯笼都灭了,萧辞轻伏在案上,身后一热,他倏然睁眼,穆安已经站在身后,手中拿着毯子,给他披在身上,道:“怎么不进来睡,眯在这了。”
“怎么醒了”,像是受了凉,还是心中忧虑的原因,萧辞嗓音微微有些哑,拉过穆安,他摇头:“吵到你了?”
“没有,醒来不见你,便没了困意。”
夜里雨这般大,棺椁想要出京入陵都麻烦了很多,泥泞的路上恐怕还得绕道,穆安知道萧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