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好似从未真正的活过。
靴底发出细微的轻响,穆安让明月在外面等着,她一展衣襟,纪川听到动静,即刻警惕起来。
方侧过头,就对上一张淡然的脸,瞳孔一缩,莫名的,纪川看见了天堑地的崖壁,黑漆漆的天,刺骨的风吹着他的碎发,在惊喘中他想到了从天堑下逃离的那一刻。
恐惧……
屋子里四下的窗户都开着,光照充足,穆安抬手将遮眼的帘子拂开,看了纪川一眼,眉宇间的英气收敛了些,抬声:“好些了吗?”
这平淡的一声,将冷冽的飓风轻飘飘推开,纪川重新看见了光,短短片刻,出了一声的冷汗,打量了穆安一眼,他低道:“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穆安又道:“你叫纪川?”
昏迷之前,纪川听到了沈行白的声音,一下午也对自己的处境有所了解,猜到了穆安的身份,对上那双眼,穆安似乎在透过他看一个相熟之人。
没作思考,纪川微点头,身体有些重,跌靠回去,道:“你好像认识我。”
神色变得冷峻,穆安从后面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才道:“不认识,现在不认识,说不定以后就认识了。”
“你这人,怪的很”,无形的压迫下,却又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惬意,纪川很久没这般同人说话了,他笑了笑:“王妃娘娘玉驾,听着就不简单。”
这是纪川唯一听清楚的一句话。
穆安看着他,不得不相信,时间真的是一个轮回,太多的事不能用简单的言语来解释了。
“你的伤我看过了,不可能恢复,若是想换个轮椅坐,现在学还来得及,起码不会寸步难行。”
纪川怔了片刻,侧眸问:“师弟没同你说过,我是他的仇人?”
他无法相信,若是知道自己所为之事,还如何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这么多没头没尾的话。
不经意的笑了声,穆安道:“沈行白吗?我知道,可我坐在这同你说话,同他没关系,你同我一个朋友很像。”
“王妃说笑了。”
穆安接道:“现在看来,你们也仅仅只是像而已。”
心下虽有疑虑,可纪川也轻松了不少,他将伤痕累累的手臂露出来,低头看着上面的血痕,说:“人都会犯错,我也是人,王妃见过最狼狈不堪的人,怕就是我了吧?我身上每一道疤,都是我该赎的罪,我罪孽深重,哪能高攀王妃的友人。”
“或许吧。”
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