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上,群臣静悄悄的立着,萧晟渊身体抱恙,医圣时时刻刻候着,该是起不了身的。
龙椅上空荡荡的,每日这般上朝也的确无趣,可今日不同,大家都等着——等着摄政王进殿。
愣是等了一个时辰,没一个人说话,殿上无端的燥热起来。
终于,宗谬之忍不住了,昨个下午在沈德重府上,两人相谈甚欢,自觉关系更进一步,便也不再拘束,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啊?王爷怎么还不来?”
沈德重摇头:“我怎么知道,再等等吧。”
“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宗谬之低声感叹:“皇上不来也就算了,那确是龙体抱恙,可这王爷,不是说了今日会来朝上吗?大家都干等着,未免心里没底,慌的很呀。”
眉头一皱,沈德重负过袖子:“王爷什么时候说今日会来朝上的?人家可没说。”
“唉,我听着昨天不是在城门口说了吗?”
“我可没听到”,唏嘘一下,沈德重抬起头:“继续等着吧,再等一个时辰。”
好不容易定了点的心,因为这一早上,又重新坠了起来,宗谬之退回原位,脸色略微不好,嘀咕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端着摄政王回京的关头,皇上恰巧就病重了,不免让人怀疑是萧辞下的手,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摄政王哪里是背后捅刀的不忠不义之人吗?
宗谬之原本也是有一点点怀疑,同沈德重细细说了博州的一切后,便明了一丢丢。
他知道,萧辞这次回来,无非两个目的,要么自己掌权,要么让萧晟渊把这个傀儡皇帝坐实!
可偏偏……萧晟渊病成了这个样子,万一忽然驾崩,岂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殿上的香都燃尽了,燥热感更强烈,诸臣额头都出了热汗,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
正午十分,炙热的阳光穿透了云层,打在人身上。
穆安把九方居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在新建的温泉里泡了小半个时辰,一脸的魇足,外面是大家伙忙活的身影,出了浴,方赤脚立在屏风后面,发丝半湿,潦草的披了件外衫,听到明月在外面喊了声:“王妃。”
紧接着就走脚步声,她未回头,瞥了一眼衣架,说:“明月,帮我把外面榻上的裙子拿过来。”
擦了擦发丝上的水,穆安昨夜养足了精神,一夜无梦。
背上一热,轻薄的披纱被搭在了肩膀上,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