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本以为是许烟樱找她说茬,惦念着她好歹照顾青音一场,走一趟也无妨。
没想到这主局倒像是秦王做的,她轻抿着唇,良久都没吭声,想瞧瞧这病老垂危的秦王,见她是为了什么。
“那日在酒楼廊上,瞧了郡主一面,怕是同烟樱有些误会,听你们在廊上吵了。”
秦王这话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愈发的让穆安迷惑,她都摸不准这秦王是帮着谁了,看似更偏向她一点,令人啼笑皆非。
穆安也收起了架子,平易近人道:“我同许姑娘确实有些误会,说来也不深,解不解都无妨的。”
许烟樱一怔,特想对穆安翻个白眼,却又好似被禁锢了,把自己憋了红脸。
秦王缓缓道:“郡主同烟樱年纪相仿,在这凉都也算是名门千金,姑娘家就该聚在一起,有个伴也不至于孤单,我回来这些时日,从未见烟樱同谁家小姐会面,倒是郡主,常常被烟樱挂在嘴边,朋友之间,哪怕一点误会,都是要说清楚的。”
穆安:“……”
怎么觉得这秦王脾气过于好了,她刚才可在门口听了一耳朵,自己同秦王府王世子以及那许姑娘的恩怨,秦王应当是已经知晓了的。
难道就一点都不在意?
“父亲,你别说了”,许烟樱自己听不下去了,插嘴道:“我同安郡主之间不是误会,也不用解开,更不会成为朋友的。”
秦王皱眉:“烟樱!”
别无他意的低笑出声,穆安换了个姿势,对着秦王这暂时挑不出错的老者,她尊老的分寸还是拿捏的挺准的,微抬眸:“秦王怕是误会了,许姑娘常挂我在嘴边,多半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秦王不以为意,他身子不太舒服,强撑着说:“话好听不好听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存了追赶不及的敬意,才常念叨着。”
许烟樱:“我才没有。”
“别打岔”,秦王虽年迈,甚至半截身子入土,可他这颠沛流离的一生,所看懂的人间世故,远不是眼前的小辈所能比的,他瞧的出来,许烟樱嘴硬心软,空有一身的骨气,却也因为这被血脉冠着的骨气,成了她最大的累赘,无奈道:“烟樱你傻,郡主从未同你计较过什么,你们还是朋友。”
穆安继续笑笑。
同许烟樱不同,穆安的傲骨是天生的,就算折断了腰也能在巍峨中立起来,那平静眸子里的淡意,不是一朝一夕装出来的。
单这一点,秦王就知道,许烟樱格局太小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