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重在相府门口下了马车,门口的小厮看到他,当即上前来迎:“见过沈大人。”
“不用管我,我就是来看看左相”,沈德重往旁边的街看了一眼:“皇上何时离开的?”
小厮双脚并拢立在原地,道:“刚走不久。”
“好。”
武清文躺的腰酸背痛,将枕下的信拿出来,锋利的笔迹快要跃纸而出,一如写这字的人,正垂眸看着,沈德重就进来了。
兀自拉开椅子坐下,沈德重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才道:“别看了,我给你带了东街的肘子,你不是喜欢吃吗?”
瞥了他一眼,武清文捋了一把胡须,莫名的烦躁,闷闷道:“不想吃,你来干什么?”
“从宫里出来,就想着来看看你,怎么?”沈德重让人把肘子端进来,香味瞬间萦鼻,他吞了口唾沫道:“就不能来看看你?你哪次病了我没来。”
生了几天病,武清文本就馋,此刻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那肘子,被人往掌心塞了一双筷子,他瞪了一眼,才缓缓尝了一口,抬头道:“你这个人真是烦的很。”
“谁说的,也就我能给你带肘子了。”
也就吃了三口,便有些食之无味了,油水滴落在了手边的信纸上,武清文放下筷子,顿声:“德重,你知道摄政王现如今在哪吗?”
“我怎么知道?”沈德重微低着头,手腕僵了僵,缓声:“王爷虽然人不在京城,可我们的情况他都一清二楚,知道你病了,便让你歇着,眼下也不是非你武清文不可,你就听了吧。”
“可——”,定定看了沈德重一眼,武清文眉头紧皱,方吐出一个字就收了回去,他心下明白,有些话现在不能和沈德重说。
“看着吧”,沈德重擦了擦嘴角,抬眼说:“人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头来过,清文我跟你说,你就安心在府中养着,等身体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武清文有气无力的问:“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可不一定,武清文想。
萧辞这个时候让他脱离朝堂,什么目的不言而喻,武清文心里跟明镜似的。
一盘肘子多半被沈德重自己吃了,喝了杯茶漱口,他起身拍了拍武清文的肩膀,说:“身子垮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不是每一次我都能把你拉起来的,好好在府中静养吧,大局已定,谁也更改不了了。”
剩下的,就让所有人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