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魔怔一般的不歇息,快把周守山搞疯了,他嗓子干裂,快要张不开嘴了,恍惚之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齐军传染了。
一把抓住旁边的小兵,周守山问:“将士们可有什么症状?”
“周将军,症状可多了。”
“什么症状!”周守山砰然惊道:“你快说!到底什么症状?”
敌军已经疯了,他们不能再疯,若是这疯病会传染,还打什么打?
得撤!
小兵被周守山吓住了,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这才道:“周将军,大家伙都快撑不住了,齐军不歇,我们不行啊?又累又饿,都带着伤,已经连续作战七个时辰了。”
松了一口气,周守山喃喃:“七个时辰,所有人都是极限了,天快黑了,怎么办?”
眺眼望去,半边天的黄沙都被然染的猩红,可这人头之下,还是黑沉沉的大军,没有尽头。
王江堇又断了一杆长枪,这不知是他断的第几把长枪了,他扔了枪杆,撑着地,眼看着身边的亲信从黄沙中没进去,再也没爬出来。
耳边不停的传来急报:“大公子,死守的雁回的两万孤狼军全军覆没,都死了。”
都死了,他们也快要撑不下去了。
看着天际渐沉,王江堇抬声:“换枪!”
“全军听令,夜色一沉,将雁回关的灯都灭了,一点光都不要留。”
“大公子,今夜无月,若是都灭了,还怎么打?”
“齐军疯了”,王江堇撑到这一刻,已然是极限,他喘息几口说:“他们意识不清,靠的就是一身钢铁之躯,无月正好,等天一黑,从后方开始,一点点往东移,把齐军引过去。”
齐军的目标是雁回城,可若是他们看不见那城,只知道往守城的大军之中冲,那他们就将人引到偏离雁回关的方向,决一死战!
将士们顷刻间懂了王江堇的意思,只要城不破,同归于尽又如何?
周守山一听,双膝忍不住发软:“这是什么破法子,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小兵脸都白了,可胸膛里的烈火却重重的在烧,烧的他抬高了声腔:“周将军,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就今夜了,天一亮,他们就能看见了,又要断臂断腿的往城门口爬了。”
雁回城的墙上,还留着无数的血痕,七个时辰,他们有三次都守不住了,城门口扒满了血淋淋的敌军,要不是他们拼命,雁回关早就破了。
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