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上次去地阎城还是三年前,不太了解地阎城的规矩,便带了二十几个人,最后回来的,只有五个。
这几乎成了他最大的噩梦,他不想回忆,耷拉下眼角,说:“我们这次,六个人最好,之所以带八个人,是为了路上方便,以防万一,原定明天一早就出发,赶车的留下两个,我们六个往地阎城去。”
穆安深觉不对:“为什么是六个人?”
“王妃有所不知,地阎城查的严,放人进城也有自己的狗屁规矩,单双不定,我来之前估摸的算了一下,若是明日进城,可进六个人,不瞒王妃,上次同我一起进城的,都没回来。”
“为什么没回来?”
“上次是雨季,城中碰巧起了疫病,大街小巷的死了不少人”,水伯汗泪:“也得亏是我命硬,那疫病蔓延很快,地阎城的兵卫三更半夜的将感染的人带走,回来的很少,眼看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我带着仅剩的几人,匆匆回了家。”
立秋听了,不自觉的睁大眼,他上次也差点被带走了,吓得不知所措,自己分明没有感染,不过咳嗽了几声,不过片刻,整个驿站被包围了,水伯上下打点,散尽家当才把自己救下,当日晚上,他们便出城溜了。
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立秋打了个寒颤:“想起来真可怕,若不是水伯陪着,我才不想去呢。”
“你小子,花钱吃酒你最大手”,水伯给了他一巴掌:“大鱼大肉你吃的最多,还不想干事。”
立秋委屈:“我哪有?”
他正在长身体,不应该多吃吗?
“那现在怎么办”,不清楚地阎城的规矩,穆安就不能贸然带人进去,她说:“水伯,那些虫子我也能照料,绝对不会有问题,换一个人留下,我跟你去。”
水伯左右为难,虽然欧阳落说了,王妃娘娘的事都得好好办,可这不安全的事……到底办不办?
“这……公子也没说啊”,水伯愁苦道。
青简当即开口,严词厉色:“不行!小姐若非要一个人去,我另想办法混进去。”
“这更不行!”穆安反驳:“你混进去没身份掩饰,比爹的探子还要危险百倍,还不如不去。”
“夫人若是知道小姐一个人,肯定也不愿意小姐去的。”
左右都不成,烛台里的灯芯闪了闪,着完了最后一滴油,忽地灭了。
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大家都没说话。
五香重新点了烛,水伯黑瘦的面颊晃了晃,同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