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连着天际,绵延的冰山从穹顶一直延伸千里,百里之外,隐见郁草匆匆,木林一现,往后便是敞辽的原地,孤寂的海东青高飞,戾声长嘶,从莫干山下折返,挡在雁回关外的黄沙下。
这唯一的阔原,就是海东青的主地。
昨夜刚漫过一场大雨,马蹄疾过,溅起水洼一片,侧耳伏听,大地仿佛震了三颤,一只肃然的铁军正在逼近。
“驾——!”
喊声震天,一骑烈马率锋,踏溅飞泥,追着一队散兵往深处去。
萧辞背上挂着宛若天狼的戾弓,眉眼俱凌,粗糙的指腹摩挲过锁喉的弓弦,头顶盘旋的海东青像他的忠诚的随从,猛扑而下,卧在萧辞伟岸的肩头一瞬,随着尖鸣的震弦声,展翅绕着冷箭追奔。
冷箭穿破疾风,正中逃奔中一人的胸口,马蹄高抬,散兵没有什么阵列,四下逃遁,借着坡地想要隐去。
萧辞缓缓收回弓,打马深深注视着前方,倏而抬手,沉声:“射!”
石铿一声令下,身后分列的千射将士同时举弓,空气在刹那间凝固,橘红的温阳浸了血,余晖都成了那割人咽喉的刀,在撕裂的天际压着残阳,美成一副无情的画。
——
丹城困地,四面贫瘠,月落狼嚎,远处的山坡上卧着几只鹰,被石铿远远一箭吓得飞腾而起,从丹城顶空的营地孤叫而过。
奚九啐了一口沙土,挑开门帘进去,萧辞垂头绑着臂缚,身后的墙上还挂着那把八百米外取敌人心脉的天狼弓。
“害,还是血日好”,奚九随口道,说完看萧辞的眼神淡淡扫过来,他又嘿嘿一笑,当即改口:“当然,这把天狼也不错。”
血日现在在穆安手里,恍然间,奚九觉得好久没见过王妃娘娘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审的怎么样了?”萧辞抬眼,负手到一旁的案桌前坐下:“抓了几个。”
奚九叹气,在发皱的袍子上擦了擦沾了沙土的手,到他对面坐定:“抓了三个,死了两个,那散兵看着不像是莫干山下逃遁过来的,十三部有大凉掌控着,里面被俘的大齐妖人跑不出来,看着像是从大齐沙兵道袭过来的,怕是一队试水的先锋。”
从敞原上追驰过来的大齐妖人,在千射队的穷追不舍下溃不成军,石铿带着五十人的千射从两翼包围而过,双方短兵交接不过一瞬,就杀了个片甲不留,萧辞下令留活口,总共在抓了三个人。
“不是还活着一个么”,萧辞沉声说:“到底是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