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痛苦处,卓峰心里压着巨石一般,疼得他肝胆俱裂,一脸悲色:“若是能选,我卓峰就是死也不要和萧坤绑在一条绳上,他来了,我大开城门欢迎朝廷友军,可回报给我的是什么?家不家,城不城……”
是南城一夜之间没了往日的欢乐,是街道两旁的摊贩被砸毁,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
撑着膝头,弯了腰,卓峰抬起头:“欧阳家主,你能帮我照顾儿女我感激不尽,这次,我不愿再牵连到你,大厦将倾,南城将不复往日荣光,我将暗道给你打开,你带着欧阳氏族走吧,换个地方,换个安全的地方。”
欧阳痕听不下去,他从旁边摸出一壶酒,给卓峰满上,推到他面前,黑了脸:“卓峰兄,你这是瞧不起我欧阳痕,还是揶揄我欧阳氏族?南城有我欧阳家的百年基业,我不走。”
让他亲眼看着欧阳氏族的基业毁于一旦,还不如要了欧阳痕的命!
落走江湖半生,如今大梁境内,他欧阳痕敢说天下第二走镖人,就没人敢称第一,贪生怕死?那不是他!
卓峰悲恸:“我也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南城有三万驻军,我本该不怕他萧坤,可南城有三十万百姓,你说?我的兵守在南城,护的是百姓,只要我一动,萧坤留在城内的两万兵马不敌,必然不留百姓的性命!!”
唯有妥协……
唯有忍……
三杯酒下肚,欧阳痕也被激起来热血,他咬咬牙,摔了杯盏,再抬首,已经带了冷意:“卓峰兄,你信朝廷吗?信皇上吗?”
卓峰沉默,骨节泛白,那杯盈满的酒在他手中颤抖,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现在,他只有沉默。
“你是朝廷的人,南城是朝廷的城啊”,欧阳痕说:“你自称朝廷的臣子一辈子,如今还这样想吗?还抱有希望吗?连日来,你向朝廷上奏几十封,无一回应,朝廷就跟死了一样,哪怕派个人来看看都行,可是没有。”
脊梁骨被戳的疼,卓峰痛苦的伏在案桌上,抹了一把辛酸泪:“欧阳老弟,你什么意思?”
“为今之计,要么在萧坤的暴虐下忍受,看着南城一步步走向死亡;要么揭竿而起,杀了萧坤!”
“可……”,卓峰睁大了通红的双眼,犹豫道:“萧坤是朝廷的人。”
他揭竿而起,不就成了反贼?
欧阳痕推杯换盏:“摄政王的兵马盘踞城外,这场动荡下来,你听听外面的说法,萧辞是个怎样的人,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