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穆安用同样的语气补充说:“我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若是我要走,你一定会知道的。”
“砰”一下,沈行怡觉得自己被雷劈去了一角,她舌头打结,说:“所以穆姐姐你也是要走的吗?你要离开京城吗?”
轻点头,穆安突然有些不忍心:“嗯,我本就不属于这里,迟早都要走的。”
迟早罢了。
沈行怡仓皇的离开了王府,坐在回府的车内,莫名的她就泪流满面。
这个时候泪腺才后知后觉的要把见到沈行白的委屈都哭出来,妆都哭花了。
她明显感觉到,沈德重的力不从心,经常从宫里回来兀自叹气,现在想来,所有事情的更迭好像都是有迹可循的。
穆安站在窗口,暖着肚子,寒雪凄美。
听风说:“王妃不觉得奇怪吗,方才沈小姐说是大凉世子提醒她去茶楼看看,沈公子什么时候同大凉世子关系匪浅了。”
“两人看着倒像是都有事瞒着”,穆安沉吟:“宫宴之时沈行白就是奔着世子去的呢。”
有闲工夫去疑心沈行白,穆安还不如直接去问他来的痛快,她对身边人没那么多疑神疑鬼的弯弯绕绕,不管沈行白想干什么,她都懒得理。
“三妹妹早间差人来说什么了?”
当时穆安忙着给青阁配药,没让人进来打扰,出了空间随口应了一声,差点将此事忘了。
听风说:“好像是穆顺出了点事,家里赔了钱,快要揭不开锅了,小孩生了病,三小姐没了办法才来求王妃。”
穆安愕然:“穆顺能惹什么事?他这个人做事一步想三步,现在有了欧阳记牵线搭桥,连皇家的八竿子小生意都瞧不上做了,怎会如此困难?”
听风摇头:“三小姐差来的人说了两句就走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那就让百草堂的医师过去,先给小孩瞧瞧,带些钱过去,交到三妹妹手上,其他人不要给。”
“知道了”,听风立刻去办。
眼看要过年了,王府突然间没了过年的气氛,不止王府,好像跟朝廷沾点边的都是这样,眼前一堆烂摊子等着打理,京城破了个小口子,被寒风一点点灌大,里面化了脓,流了一地,这场大雪来的真是时候,反正里外一盖,天地都一个色,谁也能装作啥也看不见,大家一起自欺欺人,醉生梦死。
次日,雁回边地来了王氏的信。
洋洋洒洒的十几页,几乎每个人都七零八碎说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