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也知道我想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是的,小雪花知道,这一切她都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那该死的天门、该死的神主。
“其实……我很害怕。我怕我赶不上,我怕我做不到,我甚至在怕我不敢。”
十指纤纤,捏拳微颤,小雪花的掌心生生忍受着刺痛,痛至心灵。
“但是,我答应你,明天是我最后一次进山了。”
“嗯!?”小雪花骤然抬头,目光炯炯,恨不能把云子渊印在瞳孔里。
“之后我会留在村内安心等待先生回来,然后乖乖修行先生的玄法,默默修炼。”
“说话算话!你从来不骗我,我相信你,就这么说定了!”
拉着云子渊的手强行勾了勾尾指,小雪花这才安下心来,绽放笑颜。
“那明天你可要健康、安全、活蹦乱跳的回来,要像以前那样半死不活的回来,我可不负责照顾你!”
“……”
片刻之后,后院里传来了悠悠扬扬的箫声与笛声,一者高亢欢快,一者沉稳抒情,二者难舍难分,灵机相触,神韵相通,二人心灵上似也有了一种微妙感应。
这是小雪花自学自谱的曲子,名为“乱红”,得自前贤诗作——山无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
此刻二人一齐吹奏,箫声和着笛声,悠然飘去,若有闻者细细听之,便能有所感——似行山野之间,细看丛林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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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雄鸡高唱,天下大白。
整理好行装,云子渊提着木剑早早地就出了门。迎着初阳、踩着晨辉,云子渊向着村口行去,走得缓慢坚毅。
村口,一道人影形体高大,笔也似直,静立入定,正是早已等候多时的陆猎户。
云子渊惭愧,快步赶去,遥遥只见陆猎户气宇昂昂,神仪内莹,除却一头鹤发高束,浑不似个古稀老人,尤其是其朱颜流辉,岁月似都难留痕其上,让云子渊很是惊叹、在意。
让云子渊在意的还有陆猎户那一身奇特的五色皮甲,样式普通,但胸背手腿各部位色泽材质各异,似是由虎豹豺狼等野兽的皮缝合拼接而成,严丝合缝,上刺各种古怪奇异的纹路,一如其背上背着的弯弓利箭、硬木长枪,同样刻着这种怪奇的纹路。
云子渊曾经询问过,陆猎户只说是家传皮甲,纹路也只是寻常纹饰,并无特异,让云子渊很是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