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人震惊的眼神中,熊哥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坦然认下了这个称呼。
他眼眸深邃,刀疤横过的左眼硬生生有了温柔神色。
他感叹一声,“唤唤都这么大了啊。”
唤唤是乔以盼的小名,不过自从父母离世,她就再也不许别人这么叫她。
可解决了心头一个大患后,乔以盼的情绪稳定许多,对称呼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她不纠正。
少女压制住自己激动颤抖的手,试图用冷淡的声音去与熊哥说话。
“多年不见了,熊叔变了不少。”
熊哥曾经是乔大将军的部下。
有一年,乔以盼父亲乔大将军被派去苗疆,也是路过一座山。
山上土匪猖狂,把乔将军绑了,那次她的母亲也在军中,军中军师与土匪斗智,竟然惨败。还是靠她的母亲,这个后来被称做“军中智囊”的女子,这才与土匪窝打平隐隐占据上风。
她的父亲不知所踪,据说和土匪那边出谋划策的人一起跌落山崖。
她的母亲勇闯苗疆,靠着与生俱来就讨人喜欢的技能硬是在当时讨厌中原人的苗族寨子里住了下来,还在那一代圣女的医术下把还在母胎中的她给保养地好好的。
后来,她的父亲回来,顺便带回来了一窝土匪。
熊叔就在那一窝土匪里。
他和军营里的人一起看着她长大,送她回京,又看着她欢欢喜喜地回来。
只不过记忆遥远,在她看来已经恍若隔世,熊叔从爽朗爱笑的小将军变成了邋里邋遢的土匪,她认不出来。
直到昨晚她彻夜难眠,想了房中熟悉又陌生的摆设一宿,这才恍惚地想起,这个土匪是她熊叔。
熊叔是她叔,该炸还得炸。
乔以盼的伤感想到此处时瞬间破灭,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熊叔,熊叔透过这双似曾相识的眼莫名看到了谁,后怕地往后退了半步。
看他退那半步,乔以盼更加急了。
“熊叔,你好好一个将军,怎么跑来做土匪了!我爹不是说过了吗?土匪这种买卖军人是不能干的!一点也碰不得!你倒好,土匪头子啊!”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还恨铁不成钢地拉着熊哥上前一步。
“你怎么还退后呢?!你当年可是我爹的勇将啊,被我一个小姑娘吓得退后半步是认真的吗?”
熊哥肩上还扛着猴精,硬是被个看上去还没他一半大的小姑娘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