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手指擦拭她的眼尾,久久不肯放开。
柳屏心里的不舍抑制不住地冒出来,睁开眼想看他,却被少年的手掌捂住。
少年凑到她的颈脖处,轻轻蹭了下,就像他们以前分别时一样。
“乖,等我走了再睁开眼。”
柳屏闭着眼站了许久,等到风也不能将她哭喊声吹到她的少年身边的时候。
梳了新妇头的少女攥着手里的手帕,喃喃自语:“傻子,也不知道带手帕去擦擦眼泪。”
京城的风吹不到塞外,吹不凉落在少女颈间的一颗热泪。
也不能将少女的辛苦吹到边疆。
人人都说乔大将军府上的二媳妇能干,既把家中铺子管得井井有条,还能把内宅治理得有条不紊。
只有隔壁的元夫人知道,她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到隔壁去看望那个她以前羡慕嫉妒的少女了。
京城有名的贵女嫁到乔家不是来享福的,元夫人不知第几次感叹,幸亏当时她没追到乔年。
要是让她管这么多,她没几天估计就撒手回娘家了。
元夫人这么想着,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还看账本的柳屏。
当家做主不过几月,柳屏的眉眼里都带了威严,就是以前那种纯真的快乐却是寻不到了。
元夫人叹息一声,乔年你可快回来宠宠她吧。
一年又一年,乔大将军府上省下来的钱都送去了边疆。
可乔大将军算了算账本却并不快乐。
新提上来的参谋乐颠颠地算着钱,高兴地说:“今年的钱比去年还多呢,多亏了将军夫人!”
乔年冷飕飕地瞟他一眼,钱当然多了,我夫人拿命换的!
这世上没有人比乔年更懂柳屏,他知道她的倔强,这笔庞大的钱这么来的,他压根不敢想。
他怕她到将军府是吃苦来的,他怕他自小娇养的小女郎现在不买首饰不买衣服了,他怕他的婉娘现在生着病连她最常吃的蜜饯都不买了。
乔年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掀开被子,又挪开床板,小心翼翼地把里面藏着的小盒子拿了出来。
小盒子里除了一条皱成一团的手帕什么都没有,可对乔年来说,那却是他的心。
压制不住的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一个粗矿的大爷们硬生生对着一团手帕哭出了撒娇的感觉。
没过一会,军营里的将士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大将军又带着一队兵去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