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子里,齐殊从屋内找出半瓶药酒。
大概是放了许久,外面落了一层灰。他用碎布仔仔细细擦掉,才拿出木塞,往赵泠手腕上倒了一点点。
方才没什么味道,就这一会儿,赵泠闻到了刺鼻的药酒味。
这时代的药酒不知是怎么做的,跟酒沾边的不多,大多估计都是中药。
所以味道格外浓,颜色也很深。
赵泠坐在床上,齐殊握着她的手,将药酒倒上去后,用指腹一点一点轻轻的抹开。
药酒冰冰凉凉,但齐殊的手却很热。
肌肤相触带来的酥麻感,让赵泠大脑中升起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没看齐殊的眼神,像一尊入定了的佛像般,就这么干巴巴的盯着手腕。
齐殊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昨夜说给你抹一抹,你却推辞了。若是昨夜就抹开这些淤青,今日也好的差不多了。”
赵泠一听这话,就想起昨晚齐殊提议要给她手腕弄一弄。
她以为就只是拿热毛巾敷一下,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所以就拒绝了,却是没想到齐家有药酒。
昨夜齐殊被拒绝时,还有些失落,但也没有怎么坚持,倒叫赵泠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听齐殊重新提起,她便抬眸看了一眼,轻声道:“今日也行……谢谢你啊,齐殊。”
赵泠鲜少这么正儿八经的喊齐殊名字,平时不是喊齐秀才,就是阴阳怪气的喊夫君。所以“齐殊”这两个字冒出来后,齐殊的手突然顿住。
赵泠以为怎么了,抬头看向齐殊,正好齐殊也垂眸看了下来。
赵泠的五官已经和以前有些明显区别了,以前的赵宁宁只能算是清丽,眉清目秀的那一种美人。赵泠的五官,却是格外明艳大气。
也不知是不是穿书改变了人物轨迹,随着她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赵宁宁的痕迹越来越淡,她的面容越趋向于自己。
就这一刹那,赵泠在齐殊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个倒着的缩小版的自己。
是个有些陌生的自己。
眼眸带着些无措的睁大,发髻慵懒的挽起,有种成熟女人的风情,却又带着不大属于她的温柔和妩媚。
赵泠以前是最不像女人的女人,性格冷硬不说,温柔这种词和她也压根不沾边。
可偏偏,在这个农村妇人的打扮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
正在出神时,齐殊突然倾身下来。
赵泠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