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殊对上那双沉戾的眼,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凌公子,今时不同往日,我夫人早就与先前不同了。你对她不了解情有可原,可也莫要总拿过去的眼光看她,更莫要随意揣测她。”
齐殊这番话已经说得极为客气,还是碍于凌夜寒的身份,才将情绪生生克制住。
凌夜寒却蹙起眉头,声音低沉:“不是在下怀疑,实在是……有前车之鉴。”
一个人再如何改变,骨子里的劣性却是无法去掉的。
赵宁宁以前做过太多刻薄恶毒的事,不光是针对赵小禾,还针对了凌夜寒,甚至给凌夜寒下过药。
若不是凌夜寒自己警惕,对那个女人更是时时防备着,恐怕早就着了对方的道。
再者,哪怕赵宁宁如今做出改变了,可齐殊作为她的丈夫,难道就真的对以前发生过的事毫无芥蒂吗?
凌夜寒不相信。
除非赵宁宁做出的不是改变,而是她根子里就换了一个人。
齐殊也不愿多说,大概是想起了先前的赵宁宁,他脸色也不太好看。
而且方才从屋里着急出来,衣服也没穿好。如今夜风一吹,只觉得彻骨寒凉,就连面容都显得更加冷白。
他拢紧衣襟,对凌夜寒言简意赅道:“我话尽于此,我夫人如今不是以前那个了,凌公子好自为之。”
说罢,齐殊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转身进了房间。
屋门被关上,徒留外面的凌夜寒一脸肃容。
大概是夜里露重,没多久他就觉得肩上有些潮湿,连眼睫眉梢都好似挂了层水雾。
这样潮闷的天气让凌夜寒更加烦躁。
隔壁屋子传来极轻的交谈声,凌夜寒不愿再听,回头进了自己的屋子。
他合衣躺在床上,想着齐殊说的话,又想起赵茯苓那嘲弄戏谑的眼神。
回顾这段时间,他觉得这个赵宁宁好似真的变了不少,没有来烦过他,也没有对小禾做什么。更重要的是,她眼中那种令人恶心的痴迷,好像也不见了。
所以,真的是不一样了吗?
只是变了性情,还是变了人?
脑中纷杂的思绪让凌夜寒辗转难眠,大概是用脑过多,他竟觉得脑海中某处突然刺痛,像是尘封的东西隐隐被掀开了一角。
只是没想多久,就因为那种剧痛昏迷过去。
隔壁房间内,赵泠正在轻声细语的哄小花睡觉。
齐殊进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