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静静的看了半晌齐殊,视线却从五官逐渐移向身躯。
齐殊身上,是惯常的浅色衣裳。
乡下的秋天,总是来得比别处早,寒意也早早就到来。
赵泠身子康健,也因为早晚温差大,会多披件衣裳。但齐殊身子虚弱,到现在还穿着薄薄的夏衫。
那冷白的肌肤和衣衫颜色形成鲜明对比,如同秋日里的白天和黑夜一般。
这么下去,他迟早又得生病。
赵泠皱了皱眉头,最后对齐殊道:“这次的洗发水卖了钱,先带你去医馆看看大夫,然后再给你两做身秋日里的衣裳。”
齐殊闻声,目光深深的看着赵泠,问:“你可知去医馆要花多少钱?做衣裳又要花多少钱?”
“不知道。”赵泠耸耸肩,语气很随意,“钱是死的,没了再挣,总不能把活人给熬死吧?”
再说了,以前不懂事也就罢了,可现在……齐秀才多有用啊!
会读书识字,能教育孩子。又会下厨做饭,管她们吃喝。
最重要的是,能给小孩梳头发编辫子并且带她玩,简直是个妥妥的贤内助。
赵泠以后还想继续当商界女强人,家里的事情不就得有人操持?
她觉得,现在对她没恶意的齐殊还挺符合的。
当然,如果对方有恶意那还是另当别论。
齐殊不知道赵泠心里在想什么,但听到这番话后,眼眸却是闪了闪。
心中的那些怀疑和揣测,随着每一次的试探,都缓缓的在印证答案。再看向眼前这个逐渐有了变化的一张脸,他甚至都会有种错觉,好似这张脸才是身体里那具灵魂应该有的。
没过多久,赵小禾带着小花回来。
给小孩儿洗过手脸,四人开饭。没人问柳文慧在哪,赵泠也没问赵小禾带去的饼子有没有吃。
大家都各自藏有秘密,却都识趣的不去探寻。
吃过饭后,齐殊又主动包揽了刷锅重任,赵泠乐得抽时间去干活,立刻就去锯了竹筒出来。
制作洗发水也是一件耗时的事儿,之前只有她和赵小禾,又要干活又要忙家里的琐碎,实在是身心都疲惫。
现在加了个齐殊分担压力,瞬间觉得心情都松快下来。
姑侄两忙活了一下午,熬出来一部分洗发水,又锯出来许多竹筒。
赵泠把竹筒外皮打磨好,最后全部收集起来,拿到了齐殊那边。她问齐殊:“刻字好还是写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