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四世堂一直想在国内打开日瓷应用发展的局面,景德镇是一个天然宝地,这里的同行会更容易接受日瓷的美学以及价值,同高校合作是元惜时一直以来的愿景。”
“高校合作?”
“不错,只是他缺少了一个可以牵头的人。我记得陶瓷大学的终生讲师吴奕,以前是你老师吧?”
徐清会意。
下午她又去酒店蹲元惜时,这次见到了他的助理。助理替她传话,但元惜时不肯见她。她一再表明自己的身份,元惜时始终没有露面。
一直到傍晚,元惜时还是没有出现。料想他今天不会再出门,徐清准备先回公司处理工作。临到路口,网约车已经在等她,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能是一种天然的预感吧?她拔腿往回走,元惜时和助理刚好从酒店出来,坐上一辆商务车。
徐清没有犹豫,立刻追了上去。
商务车停在鸣泉茶庄门口,元惜时下车,一早等在门口的程逾白迎上前去。不知道程逾白说了什么,元惜时一改昨日对他的态度,露出些许笑意。
离得远虽然看不清表情,但从举止言谈来看,两人亲近了许多。
徐清懊恼地一屁股蹲了下来,知道自己又来晚一步。
鸣泉茶庄的主人是吴奕,吴奕是陶瓷大学的终生讲师,教学能力一流,社会地位崇高,学生遍及四海,四世堂想要达成高校合作,最好的牵头人非吴奕莫属。
只是自从五年前离开,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老师了。
徐稚柳目光不错地盯着“鸣泉”二字,忆起昔日种种,只觉命运之奇妙。他与小梁开始熟络起来就在鸣泉茶馆,那里有个瘦得干瘪却中气十足的说书先生,一直在讲述他们的故事、话本和戏文。
民间多是才子佳人的传记,乾隆末年的景德镇却多是两个少年的传唱。听起来既让人觉得新鲜,也更唏嘘吧?
徐稚柳有私心,想进去看看,遂问徐清:“现在怎么办?”
“回公司吧。”
她得认命,就算程逾白不拉老师出马,恐怕这一回她也没胆量主动联系老师。她抓紧肩上的包带,一鼓作气起身。
紧接着,再次停在原地。
“不是说回公司吗?”
“哦。”
徐清往回走了两步,再一次停住脚。徐稚柳看出她的纠结:“你不想争取元惜时了?”
“没。”
“你不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跟他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