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碾。
他一直没有开口,徐清便给自己找台阶:“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我们是可以喝杯茶的关系吗?”
难道不是吗?徐清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转而噎住了。他看起来拒人千里,是五年前从未有过的冷酷。徐清垂下眼睛,说:“我以为是。”
“外面雨大吗?”
“很大。”
“那你还来?”
“想来了。”
程逾白轻笑:“看来外面的雨还不够大。”
“再大我都会来。”
“你想好了吗?”
徐清抬头。
五年之约,如期而至。徐清说,“这是我们的约定。”
两人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就这么堵在门口,任屋门大开,穿堂风四处流窜,夹着冷雨的湿气拂面而来,小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程逾白总算后退一步,放人进屋。灯光下徐清脸色发白,用手拧了拧耳边湿掉的头发。离得近,背影不再模模糊糊,程逾白发现她比以前瘦了很多,一弓腰整个肩胛骨清晰可见。
他转过头去看向别处,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爷爷忌日前一天。”
徐清语调很平淡,也很自然,饶是程逾白准备再三,还是不妨顿在了原地,像是陷入什么不知名的过去。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反应过来,打开靠墙橱柜的玻璃门,从里面取出一件手帕包着的东西:“说起来……那天晚上我打碎了一只古董碗。”
“怎么弄的?”
“做着梦就……”
“噩梦吧?”
徐清牵了牵嘴角,程逾白被噎住。
小七猛然瞪大眼睛。怎么可以这么随意又这么犀利地一针见血!她到底是谁?小七正打算深入观察,听见程逾白说:“小七,去煮壶茶。”
“哦。”小七忙不迭转身,临走前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程逾白为自己的失常感到可笑。
“还是前清的古董呢。”他把手帕打开,放在桌上给徐清看,“是不是破碎了也很美丽?”
美丽到让他大意。
自从失手打碎这只碗,自那晚看到江边的她,这些天他一直心神不宁,料到许正南不会轻易松口,肯定还要再讹他一笔,却怎么也没想到老狐狸会突然撂挑子不干。仔细一想,老子叛变,儿子阵营不明,他现在可谓腹背受敌。
想不清缘由,只能怪它过分美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