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板石啪的那么一响,茶楼里的人都忍不住喝起彩来。
那丙三摇头晃脑地摸了摸自己黑白驳杂的胡子,他从前是个“游侠”,从来不会在同一座城池待上两年以上,却是不想在这襄阳城中说书,已经快十年了。
“话说昨日城中大喜,胡员外十里红妆嫁幺女,珊瑚如桂树,东珠大如猪!白玉做床榻,黄金铸成屋!怎叫一个富贵荣华?”
丙三这开头一出,那茶楼里的人便都感叹了起来。
自打段怡入主楚地,这襄阳城那是一日盛过一日。天下大定之初,不少人都观望蛰伏,犹疑着不好站队,就怕这楚越二国说翻脸就翻脸,打个你死我活。
一直到过了几年,时局稳定了,这天下仿佛才真正的活了过来,富商豪族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了出来。这胡员外便是新迁移来襄阳城的豪商。
“那胡员外嫁女,有楚王成亲富贵荣华么?”
丙三听得楼上雅室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问话,下意识的仰起头来,珠帘晃动影影绰绰,有些看不真切。
“小友此言差矣!这双王大婚属贵,胡员外金玉满堂属富,乃是不同之事。听小友声音年纪尚小,自是没有听闻过当年楚王同越王两次大婚奇景。”
丙三说着,有些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他如今真是越发的出息了,连那总角的孩童都跑来听他说书了,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连襁褓中的都要挥着小拳头,喊着丙三丙三!
“楚越联姻世所罕有。那时候正值冬日,落了初雪。大殿一脚红梅花开,文武百官各站两班。楚王身着金龙脚下祥云,不戴凤冠戴王冠。那日她腰悬河山大印,灵机大神相护。”
“凶鬼将军韦猛击鼓,却见那智星程穹同小王爷苏筠脚不沾地,轻功前行端洒的乃是同枝并蒂之莲。再说那越王,凤凰缠肩头。若说那胡娘子出嫁是十里红妆。”
“那越王入楚,那头一抬入了楚王府,最后一抬尚在官船之上,又岂止十里?双王开坛祭天地,告亲长。襄阳城中寺庙宝刹大钟齐鸣,天有异象。”
丙三妙语连珠,说得噼里啪啦的,他手中的过板石再拍了一下,话锋一转又说道起来,“这越王入楚,咱们襄阳城中之人,知之不少。可那楚王入越,诸君却是未曾听闻了吧?”
他眼眸一转,嘿嘿一笑,又说道了起来。
“京都人古板,那大婚之事样样比照着襄阳城中来,老夫便不赘述二回。诸位来得早不如来得瞧巧,这回老夫便说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