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郎中胡子翘起,“倒是又叫那晏老贼拔得头筹,跳起脚来笑我了!”
段怡轻轻一笑,“不管他说什么,你就说你有儿子!”
祈郎中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起来,“人家已经把京都吃进嘴里了,哪里有当真吐出来的道理?那姓崔的也就嘴上一说,像那小郎君求娶小姑娘时,张嘴就来一生一世一双人似的。”
“同放屁无异,咱们若真信了,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青蛙一般,叫人吃了不打紧,还要被骂厚颜无耻,心里没点数。”
“若真什么也不要,北伐落空,白结了一次盟,就这么将京都拱手相让,军中只是有人不服气,张嘴就骂圣母在世。”
祈郎中眸光一动,像是六月天喝了冰水一般舒爽。
只要他见缝插针,日积月累,天天吹风!那崔子更在段怡这里,那就是断了线的风筝!一个喷嚏就能打飞出去!
“也是难为你,冷静自持,从那荆棘之中,硬生生的走出了一条道来!”
祈郎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吟吟的朝着段怡看了过去。
段怡左看看,右看看,惊讶的看向了祈郎中,“这里也没有旁的人,先生怎地突然夸我?莫不是段思贤那毒香,不点都有效,将先生熏醉了?”
段思贤死后,那毒香自然落到了祈先生手中,叫他好一番研究。
祈郎中哼了一声,“你身边那苏筠同韦猛,连你打个屁,他们都要拍手夸赞好香!”
“其他的人,更是半分不多想!你指东他不往西,先生我若是不做那拉人的第九头牛,你还不要上天去!忠言逆耳利于行!”
段怡点了点头,“回头我让郑铎将大殿上的柱子都摸上一边,下回你撞柱子谏我的时候!血溅当场青史留名的效果有了,又不会死,岂不是大善?”
祈郎中捂住了胸口,手都气得颤抖了起来!
“主公这种瓜娃子,就应该出去骑马!省得将老夫气死!”
段怡哈哈大笑出声,“多谢先生夸赞,这是我们师门对徒弟的最高赞赏!”
祈郎中瞧着段怡学他说话,不怒反笑,当真是气乐了。
他瞧着笑得前合后仰,手中还捏着那木造书的段怡,目光柔和了下来。
虽然他口口声声念叨亲儿子,可比起半路捡回来的祈景泓,段怡方才是他瞧着长大的孩子。
算起来,从那姓段的一家子回剑南道,再到段怡领着六十骑出剑南,从做土匪头子开始打天下,到如今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