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瞧着那李泰头骨碎裂的惨状,瞳孔猛地一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愤怒的举起了大剑,朝着段怡骂道,“汝害我儿,此仇不共戴天!”
这李泰虽然不是嫡长,却是他八个儿子当中,唯一一个能继承他衣钵,最为肖他的儿子。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从陇右誓师来往京都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没有想到,仅仅一个照面,陇右军便兵败如山倒,不光是如此,李泰被杀,班仇被俘,他的右手重伤……
李光明想着,面如金箔纸,两眼一黑,险些栽倒下马。
此时那余墨已经到了跟前,他一把扶住了李光明,在亲卫们的拥簇之下,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本来就实力不俗的陇右军。
这么一阵疯狂的突刺之下,竟是还真的叫他们突破了大阵,朝着西面溃散而去。
段怡哪里肯放过斩草除根的大好机会,她果断的搭弓射箭,瞄准了那李光明使剑的右臂射去,长箭破空,像是生出了眼睛似的,嗖的一下,直直的贯穿了那李光明的右臂。
段家军欢呼一声,纷纷提着长枪,默契的朝着那逃跑的陇右军的屁股戳去,一时之间,呼痛声骤起,又留下了不少人命。
那句老话穷寇莫追,放在段家军中,那是一万个不合时宜。
他们信奉的是要么投降被我们祖传的绳子捆起来,要么受死被我们人手一柄的长枪戳个对穿。
若当真让这李光明离开了京城,跑回了陇右。那再想杀他,便得从头再来一回了。
段怡策马狂奔,余光一瞟。
连那不会武功的老瘸子,都架着马车,像个飙车的发了疯了野人,他挥舞着手中的拐杖,口中发出了哟嚯哟嚯的声音。
风将他的头发吹得飞起,灌进了他的嘴中,让那发出的声音,都好似生出了波纹,变了形。
段怡心中忍不住吐槽:您还记得那个忧郁得恨不得把自己吊死的老祈吗?
此时天尚未亮,几乎是到了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候。
余墨回过头去,瞧见身后追着的那群兴奋得像是山上的野猴子一般的段家军,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看向了一旁的李光明,见他的手淌着血,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叹。李光明自幼出身高贵,这么多年,几乎未尝败绩,说是一帆风顺也不为过。
他余墨一直为他保驾护航,暗地里不知道替他挡了多少明枪暗箭。
却是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