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淑摸了摸自己尚未凸起的小腹,重重的点了点头。
长孙夫人没有多话,她将下巴枕在了段淑的头上,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朝外看去。
乔家还在的时候,每回正月初二,回娘家拜年。
她也喜欢同嫂嫂们拈酸吃醋,同族中姐妹们一较高下,有时候为了一支珠花,都气得眼泪汪汪的,回家便是新买了一匣子,也消不了气。
可不过一夜,那些鲜活的人,便一个也都没有了。
是非成败转头空。
长孙夫人想着,幽幽地补充道,“也有了一个不会后悔的你。”
……
再说那富水刺史府门前,段怡将那老祖父的手札,还有那根以及每人能够分出真假的葫芦簪子胡乱的包了起来。
她激动的看了看那木经,对着它吹了一口气。
一旁的知路,好奇的将包袱接了过来,“这木经难得,姑娘对着它吹气作甚?若是喷上了口水,入了春雨水在一多,那是要受潮发霉的!”
段怡一梗,第二口气鼓在了嘴中,她头一偏,对着旁边喷了出来。
“我身边还藏了个龙王爷,啷个时候要落雨,你都晓得。”
虽然知晓知路说得夸张,但是段怡还是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书的封皮。
“我这哪里是喷口水,我这是吹走晦气!这《木经》是好东西,可架不住前头的主人,一路败北,屡战屡败,犹如丧家之犬……”
段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知路的脸鼓了起来,活像是一只藏满了食物的小仓鼠,她噗的一下,对着木经吹了一大口气……
那气息绵长得差点没有将自己背过气去。
段怡瞧着她已经面色泛青,翻了起了白眼,忙将那木经挪开,拍了拍知路的背。
知路咳嗽了几声,缓了过来,“姑娘,就这我这风,可比龙王呼风唤雨,不管什么晦气,那都被吹走了!待我回去,就请一尊关二爷来,咱们姑娘一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她能说她就是随后胡诌一下吗?
知路这家伙,竟是当真了。
段怡想着,有些汗颜的转换了话题,“你把我祖父的手札,给祈先生送去,同他说,这是科举秘籍。要小心保存了,日后成了太平盛世,咱们整成小册子。”
“那就是状元心法,金榜题名的独门秘笈……你想想看,到时候咱们分成两种,一种残缺不全,分成千份万份,寻常人咬咬牙,便能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