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还记得,当初同小子的君子协定?某已经帮助使公解了剑南之危,接下来,该使公助小子一臂之力了。”
顾从戎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老夫没有忘记。”
崔子更点了点头,“使公重诺,小子十分动容。适才您也说了,不参与这内战纷争,小子不乐意让使公为难,只想问使公借段怡一人。”
不说顾从戎同顾明睿,便是段怡也愣住了。
虽然崔子更三番两次的要她随他一道儿去江南,可她知晓,他心中所图甚大,来锦城乖巧了这么久,便是指着顾从戎借兵给他的,如今,他竟然说,只借她一人。
她段怡虽然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厚,照镜子的时候,都恨不得对着镜子问上几遍:铜镜铜镜,谁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女人?
可她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个人便可以当作千军万马使。
那拉磨的驴子,也没有一回拉一万个磨子的道理。
崔子更余光一瞟,见段怡眼神闪烁,不知道琢磨着什么,话锋一改,又道:
“使公既然不愿参战,那么河山印放在这里,便是祸害。小子斗胆,想要那河山印一并下江南。”
段怡听着,焕然大悟,她鄙视的瞪了崔子更一眼。
好家伙!她就晓得,这厮醉翁之意不在她,在于河山印!
她想着,拱了拱手,“祖父刚刚才说不参战,若是剑南军有立即搅合到江南内务之中,怕是要生祸端。即是如此,我同崔子更走着一趟,便是最好的结果。”
她说着,哈哈一笑,“早就听说过,江南风光好,姑娘又美又多情,便是饭食那都是糖里裹着蜜,美滋滋美滋滋。我走上一遭,说不定还能够寻觅一个外祖母回来。”
顾从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子,骂道,“你这个疯丫头,想什么呢!”
段怡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崔子更,“而且,不光是祖父欠了崔子更的人情,便是我,亦是欠他良多。当年茶棚相救乃是第一回,后来在五平山有多次蒙他出手相救。”
“君子立于天地,不可无信无义。今日恩人有所求,段怡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
顾从戎的嘴巴张了张,到底点了点头,“从小到大,外祖父从来没有哪一回,拗得过你。待江南事了,你再回来,外祖父只有你同明睿两个儿孙,这整个剑南道,未来都是要靠你们的。”
段怡点了点头,“放心吧,到时候等外祖父你老得吃不动饭了,我会给你煮粥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