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来,“好你个段老三,我替你管教丫鬟,你倒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还拐着弯儿骂我来了!”
“李多事,不就是骂我多事么?当我不晓得,那李姑娘自己个不会穿衣衫,穿着中衣又不能出门,可不饿晕了去!”
她闹腾了好一会儿,见段怡被她挠得笑出眼泪来了,方才罢手,拍了拍手掌,“哼,放过你了!哎呀……阿姐,你怎么眼眶这么黑,莫不是我睡相不好,昨夜给了你两拳?”
“不对,我力气没这么大,是不是段老三打的?”
段娴勉强的笑了笑,是她后悔得想要给自己两拳。
……
段娴的亲事,自有宫中来的主事太监打理。
因为是大喜事,段老夫人前些日子便着人给段家的几位姑娘,全都裁纸了新衣,深深浅浅的红色,让段怡觉得,她们站在段娴两侧,像是案板上的肉,待价而沽。
她的这一条,红底子起白花儿,瞧着像是极品五花肉,切了薄薄的一片,放在铁板上一烤,光是瞧着,都觉得香气扑鼻,整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
段娴静静地坐着,手中握着一把双面绣牡丹花的团扇,半遮着面。
房门敞开着,没有什么拦门考校新郎本领的大舅兄,也没有不给银子不开门的小姨子……让看热闹的段怡,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随着丝乐声响起,三皇子头戴金冠走了进来。
虽然没有脚踏七彩祥云,但他却像是有些恐高似的,脚步虚浮,额头冒汗,一张脸更是血气全无,显然伤势尚未好。
段娴拿着团扇,腰杆儿挺得直直的,头上戴着金制百花冠,遵照老太监的指示,随着三皇子一道儿出了闺房,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随着他们,去了前院拜别亲长。
“段家的姑娘,都哭得这般匪夷所思的么?”
段怡正瞧着热闹,就听到头顶上一阵熟悉的声音。
她头都懒得回,直直地说道,“哭得山路十八弯,还不用换气。后人便是再嫁一百回,也不能越过我大姐姐去。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人。”
“你们崔家的男人,都是这么清闲,到处吃席的么?”
崔子更轻轻的嗯了一声,“上回有水煮蛋,这回有五花肉,这么好的席面,不来可惜。”
段怡没有搭话,右脚却是猛退一步,朝着崔子更的脚背突袭而去。
崔子更一时没有想到,被她踩了个正着,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