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就是她开给岫烟的那一道方子,用以活血化瘀,使得患者脑补的淤积消除。
她甚至连一味药都没有换。
因为本质上来说,岫烟和坠儿兄长的问题是一样的,只是病灶位置不同而已。
她这边老神在在,可苦了不知社会险恶的段平章。
他出自医术世家,从小也是见识过无数奇诡病例的,所以在来坠儿家之前,他并没有把这事儿当成是多大一个难题。
赢得这场比拼,他是势在必得的。
可谁料,一到了坠儿家中,他就被躺在床上男人的模样给惊住了。
用枯槁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脸颊都凹下去,皮肤蜡黄,紧紧合着的眼睛看起来毫无生气,除了尚有微弱的呼吸之外,根本看不出一丝他还是个活人的迹象。
这……该怎么诊?
旁边坠儿爹娘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您救救命啊,我儿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段平章不善交际,被当下的场景惊了一下,忙将人扶了起来。
他过去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见过此类病例。
但在官宦人家,遇到这样的病症多半就是直接放弃了,当绝症看待。
不喂水喂饭,过不多久,人也就没了。
根本不会像坠儿家这样,每天喂米汤维持他的生命。
“段太医,我兄长苦啊,读书多年,好不容易去年考中了秀才,结果遇上这事儿,我爹娘不忍心……”坠儿抹抹眼泪,解释了其中缘由。
段平章没说话,只默默看着这简陋的草屋。
他不懂,这明明已经行将就木的病人,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医治下去吗?
可面对痛哭的一家三口,他到底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他不是局中人,他不能理解他们。
他重新恢复精神,给病患看诊把脉。
不出柳苏苏的预料,脉象除了有些长久的虚浮以外,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病状。
这可真的是难倒了段平章。
他想了想,只得将带来的金针拿了出来,想用刺|激穴脉的方式,看看能不能引起坠儿兄长的身体反应。
一针下去,没有反应。
随后,两针、三针、四针……都插了下去,还是依旧没有反应。
坠儿爹娘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掉。
段平章急的汗都要下来,强撑着找到病人身上关键的穴位,一针一针的刺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