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柳苏苏终于明白了沈懿如此笃定的原因。
“唉,岫烟她命苦啊。”
邱琛坐在沈家的厅堂内,手里死死捏着茶碗,唉声叹气。
原来邱琛与这位岫烟姑娘是旧识。
二人自小就认识。
岫烟她家是当地富商,而邱琛的父亲则是他们家的一名长工。
“我俩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她和别家那种娇滴滴的小姐一点也不一样,她不娇气,脾气又很好,经常会带好吃的给我吃。”
邱琛憨笑着挠了挠脑袋:“我从小块头就大,吃的特别多。”
柳苏苏也笑。
邱琛经常到她家吃饭,对于这位仁兄的饭量,她是领教过得。
“那现在她怎么沦落到欢喜楼了?”她追问。
邱琛叹了口气:“听说是家里遭了灾,她爹也去世了,那时候我已经进了军队里,所以她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太知道,还是后来跟队伍回了汴京城,偶然间发现她的。”
当时邱琛就已经动了想给岫烟赎身的念头。
不为别的,单为当年自己出来前岫烟给他的那些盘缠,自己也应该回报她。
谁料,当他把自己积攒多年的银子一股脑送到岫烟面前的时候,对方却只冷冷的说了句:“多谢邱将军了,不必了,岫烟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可谁不知道,进了欢喜楼的人哪可能过得好!
虽然岫烟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但免不了还是要经常被那些客人们揩油欺负。
“每回瞧见有人跟她动手动脚,老子都恨不得砍了那些狗|日|的!以为有两个钱就了不起了!”邱琛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像是当场就要拿刀砍人的架势。
还是被沈懿瞪了一眼以后,他才反应过来,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邱琛淡淡:“所以现在我也只能没事儿就去欢喜楼点她,这样才能让她少收点别人的委屈了。”
弄清楚前因后果,沈懿在一旁偷偷朝柳苏苏挑了挑眉。
意思是,看吧,自己多清白。
柳苏苏抿了下唇,没理他,转而朝邱琛道:“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欢喜楼是个销金窟,有一天你的俸禄都花完了,又有谁能替你护着她呢?”
邱琛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虽是朝廷的骠骑将军,但在欢喜楼这种只认钱的地方面子却也不大,若是没了钱以后,岫烟又该怎么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