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院的书房搭建在东北一角,窗外环竹,顾钰站在窗边望了一阵,比平日看起来的多了几分严肃。
“父亲,陛下真打算对李家下手?”
书房中沙沙声渐失,端坐在案桌前批阅文书的奕国公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大皇子这四年私下敛财三十多万之巨,在各地招募壮士数万,早已将东宫之位视为囊中物。
二皇子出生虽有诟病,可为人礼贤下士,野心勃勃,近两年频频笼络官员,也让他收拢了一干文臣武将,直逼大皇子的锋芒。
自古以来,军政不可分也,李大将军手握边境数十万大军,谁能放弃这个到嘴的肥肉,最近,两人斗的越发厉害了,兄弟相残,父子反目,陛下也是头疼的紧”
奕国公有些感慨儿子对于朝堂的敏锐度,可有些事事关皇室颜面,他说到底也是一个臣子,左右不了什么,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
顾钰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意这个回答,父亲的言顾左右而其他,反倒是让他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陛下是打算用李家做筏子,来磨砺,或者测试二位皇子”
李家就是一个磨刀石,而将磨刀石开锋的李赫铭。
就在顾钰沉思的时候,奕国公低下头,露出了一个老狐狸似的笑容。
“你母亲少年时曾说过,相看看大漠风光,你已经及冠,也娶了媳妇,成家立业,是时候担起养家的重任,我最近打算上折子,请封你为新一任的奕国公,我便将顾家交给你了”
后花园里,楚辞陪着婆婆说话,顾夫人出身李氏一门,自小习武,后来嫁给奕国公后,才弃了武艺,改学管家插花之道。
“阿辞,我跟你说,我当年也是武能耍大刀的人,可自打生下钰儿后,那个臭小子愣是将我这一身的傲骨给磨平了啊,你是不知道他小时候难伺候的劲儿,洁癖,贼磨叽,蔫儿坏,偏偏一张嘴总是有条有理,堵得我说不出话来”
“难为婆婆了”楚辞想到昨晚某人的恶劣,立马倒戈相向。
人和人是要由眼缘的,顾夫人此刻看着娇娇软软的儿媳妇,越看越喜欢“阿辞啊,听说你在闺中跟楚家老太太学习管家之道,还是应该多多磨炼,这样吧,咱们顾府的中馈就交给你练手了”
“孔嬷嬷,快,将东西搬上来”顾夫人一招手,五个婆子,一人端着厚厚的一沓东西。
“母亲,这,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顾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儿媳妇,以后的管家权,不也是你的,就当提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