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买猪大概只有小公子自己知道。
严青极少和颜悦色对着他:“也不算一无是处!”
“哼”卫琅轻哼了声,转过头去,笑着看人们吃得欢欢喜喜。
真真儿是比过年还热闹。
那日正好赶上展云休假,知道消息时赶过去连菜汤都不剩了。月饼倒是没少领,杏香楼大厨手艺自然不错。
靠着每月那点饷银只够喝西北风,发下来三日准没了。
最近没偷鸡摸狗,吃素吃得两眼冒绿光,瞅准人家手上的碗,抢了肉出来就塞嘴里。
靖北军在这儿驻扎时间长了,许多人都在这安了家,许多人家也乐于将自家女儿嫁给他们,因着兵荒马乱,人们总想给自己找一份依托出的安逸。
在军营里呆惯了,即使成家依旧不愿离群,他们默契的在购置家业时挨着最亲近的战友。渐渐地,城西整条街巷几乎全成了军属。
今日这家成亲,明日那家办满月席,饷银肯定不够,有时候还会借点账。你欠我的,我欠他的,转了一圈,谁都还不上谁,谁也不催债。
展云他们经常到城西打牙祭,看谁家烟囱冒烟就去蹭几口。
孙五婆娘炖的肉食最香,不知放的什么佐料,火候也把控的好。肥肉不腻,瘦肉不柴,吃一口满口留香;老马媳妇做的莲子马蹄糕中间铺着豆馅,甜腻香滑,一口气能吃半锅;最好客要数东子家,只是他那小媳妇做的东西实在咽不下,调料什么的胡乱放,炒个鸡蛋都能糊锅,没有一盘菜不带点锅黑。
“这是请客吗?成心毒死我们啊!”展云趁他家小娘子走开压低声音说。
林蔚去井边提来一桶水,分给大伙,连喝两碗还是觉得齁嗓子。
东子赔笑:“见谅见谅,我去给你们做碗菌汤,保准鲜掉舌头!”
对面几人不约而同摆手:“可饶了我们吧!上次那碗汤我喝完在床上游了一天。好你个门钉,你这是想弄死我们吧?”
东子急的站起来,一口不甚流利牙口跟大舌头打架:“没有地细,叫你么来细想一闹一闹!五跟炊鹅要办喜细了!还有,细姓东门,叫大才!”
以他这身板跟名字比起来着实不相配,所以人们给起了这么个外号。
光听他一人说话都能笑得半天直不起腰。
“得亏我们知道是翠儿,哎呀你这舌头,哎呀...娘哟...”
东子起身佯装发怒说:“等着,我这就去炖碗汤,毒死你们这帮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