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延绵至几里外
展云笑着说:“这吴侍郎女儿嫁的挺远啊!”
他并未应声,一心看着前方路。
林蔚站路口巴巴盼了三四天。张屹山每日都在他耳边碎碎念几遍,说他痴心妄想做梦一般,京城繁华安逸,那贪生怕死之人肯定不愿回来。
可这傻子竟是真真儿将人等来了。
赶前忙后,堂堂前锋营统领副官俨然成了小跟班。
军中盛传展云是早早就被安插到豫州军队里做内应去的。豫王世子常年以敌养兵,与北蛮相互勾结,因无证据,但又不能放任不管,只能出此下策。
苏阳只赠给展云四字:“好自为之!”
展霖朝苏阳颔首,苏阳收了扇子回礼。
起风了,雨滴落在脸上细软微凉,绵绵细雨像砂糖。
当兵不是儿戏,军册上落了名字,无论生死这辈子再无更改。
原先‘拾得’二字以不做数,落笔前展霖又问了一遍:“可想好了?”
展云重重点头。
看笔尖墨色一笔一划沈亘二字--展云
看着那两字,久久收不回视线。
大家见到他时只多瞧了一眼,而后该干嘛干嘛。
展云在军中无官职,按理只是个小兵,本该隶属先锋营,可是战场上死伤不少,后援新充早就将原先分制打乱,张屹山借此缘由死活不要。苏阳倒是不嫌弃,主动将人收纳进了后卫营。
这下换展云嫌弃了。
后卫营人数最多,以负重速行、近身搏斗训练为主,当然其他的也有练,只是相比之下时间比例很少。通常校场上别的兄弟在前策马奔腾,他们后面吃土喝风。人家练刀练枪,他们在泥塘里打滚摔跤。
身上衣服几乎没干过,有时甚至能拧出水来。三尺之外就能闻见汗臭这句话说得绝不夸张。
这些大概还能忍过去,只是苏阳这笑面虎实在让人发憷。
若其他几位,不待见也是摆明面上,但苏阳不会,他会笑眯眯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玩死。
身乏体困之时还要处处防备,心累。
悻然,苏阳好像并未针对他。
苏阳看着自己部下这般自觉十分满意,转头看见不远处严青正在拉练,笑眯眯过去要赌赢了的彩头。
展云很意外在校场上看见一人,也不能说是意外,很早前便就知道。
即使在先锋营一众威猛高大的爷们儿里依旧很乍眼。那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