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发麻!”
张安挠着头:“涩么?那大夫说味甘微酸,我俩尝过才端来的!”
展云捂紧嘴不想说话,挥手撵人。
倒在床上,这一醒再想睡着就不那么容易了,乱七八糟的事一个劲往外冒,睁着眼一直到天明。
这两日心情不佳,一直在窝房里。
待无意间听见元氏说他们要走了,念叨着须得准备些什么,不由惊诧:“谁要走?”
“磅噹!”
房门被踹开,力气之大,连墙壁都颤了颤。张安吓一跳,差点惊叫出声。
他们一起厮混许多年,同吃同睡,素来没什么进门敲门的规矩。但这......显然是带着怒气来的。
展云问:“你这是要去哪?”
“回青州城啊!”林蔚回道。
回青州为什么不叫上我?展云想问。
怒气冲冲找到‘罪魁祸首’,却不想展霖轻轻笑着:“京城不好吗?”
一句话冲散所有怒气。
他是想让自己留在这,享盛世繁华,平安喜乐,就像当时所承诺。
喉咙滚了下,终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不是吗?
一直想要的,梦寐以求的,安逸。
他已将自己安排妥当,留自己在这太平盛世间享乐,该高兴的。
他笑着,笑了整夜,翌日一早随着众人去送行。
他就那么一直笑着。
待回府时望着那门前匾额‘忠义’二字时一阵晕眩。
洗把脸,睡一觉,待醒来又是那个爱笑爱闹的展云。
闲来无事逗逗小四儿,练练拳脚,出去逛逛。
暗巷有赌局,骰子牌九搏戏,赌注有点大,玩了两把,收获颇丰。一人输红了眼闹将起来,挨了顿打,还惊动了官家,一群人都被押回衙门,没收赌资,还要家里拿钱去赎。
展云从一堆破烂里爬出,拍拍手,掸掸灰,哼着小曲,慢悠悠渡着步子回府去。路上还买了一只烧鸡两斤酱肉。
青儿早就在门口等着,远远儿见着迎上去,甜甜叫着大哥:回家吃饭了。
时令蔬菜便宜的几个铜板半筐,元氏换着花样做得十分有滋味,每顿都有肉,但只有一盘,放在离展云最近的地方。俩小孩教养极好,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元氏做了件浅色薄衫送来:“云哥儿,你试试合不合适,哪不成我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