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环顾四周，归归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那具尸体上面，小心翼翼靠近，“阿郎，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
纤纤玉指，轻飘飘落在光洁柔软的肌肤上，触手一片冰凉。
再细细探查他鼻息，女子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他已经死了。”寒玉冰淡淡道，“姑娘，还请节哀顺变。”
“不，他不可能会死！”归归美目含泪，拼了命地摇头，“他很厉害，什么怪物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他修为高深，怎么可能轻易死掉呢？”
一把攥住孟琴音袖口，归归放声嘶吼道，“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快，快告诉我！”
“他，的确已经死了，归归……”孟琴音垂眸，眼底闪烁着泪光。
见她这幅心虚的模样，归归隐隐猜到什么不对劲，突然死死掐住孟琴音的脖子，浓浓的窒息感传来，孟琴音涨得满脸通红。
“够了！”眼看这女人即将晕厥过去，寒玉冰上前，将归归的身子一脚踹开，“你，你这忘恩负义的妖妇！”
忘恩负义？归归微微一愣。
寒玉冰轻启薄唇，一字一句道，“是她，扛着同归于尽的危险，坚持把百山老人的尸体带出幻境，是她，用绝世法宝换得一滴伏羲圣泉，救你性命，你一来却想要了她的命，该当何罪！”
“我……”听着寒玉冰的话，归归脸上逐渐泛起了红，拢在袖子里的手指，紧了紧又松开。
难道，当真是自己错怪恩人了吗？
“恩人，对不起。”归归满含愧疚地上前，面带羞赧，“方才，我一时心急伤到了恩人，还请恩人杀了我罢……左右，阿郎泉下寂寞，正需要我去陪他。”
“咳咳咳咳咳，不行，坚决不行！”孟琴音态度坚决，扳着手指头道，“他为了救你豁出性命，我为了救你也丢了一件法宝，如若你还是死了，那我们岂不是白白牺牲？”
“这……”归归再一次愣住。
孟琴音又道，“再说，人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你好不容易离开那鬼地方，难道，你就不想见识一番吗？百山老人为你而死，从此，你就是他看世界的那双眼睛。”
“好。”归归的眼圈逐渐湿润，郑重其事地点头，又冲着孟琴音一揖到底，“恩人，如今我已是孑然一身，愿意长久陪在恩人身边，做恩人的契约妖兽。”
契约妖兽？话音既落，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孟琴音更是好像被踩到尾巴般，原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