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姓文,一个庄稼人姓了这么个文绉绉的文字,也确实少见,不过每次向别人说起自己的姓,这位打出生起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就会很自豪地举起大拇指,向别人吹嘘自己祖上阔过,家里是那前朝排得上号的书香门第。
而每次当汉子说到这里时,总有一两位看热闹的接上一句
“那现在呢?”
然后汉子就会回上一句,
“家道中落了而已。”
倘若有人再问下去,汉子就会摆摆手,不再说下去,接着就是人们不以为意的嗤笑。
汉子祖上是不是书香门第,修缘县人大多持不相信地态度,不过汉子自己却一直坚信,为什么?因为他在收拾家里的老屋时,曾经找到了藏在夹壁里的满墙的古书,从此他就认定了自己家祖上就是书香门第。
汉子不识字,也从未向别人说起过自己找到的书。
后来,他的孩子就出生了。
家里添了男丁,对于一个靠天吃饭的庄稼户来说,那是天大的喜事了。
为此他还很郑重其事地找到了街头的算命先生特意花费大价钱去给孩子取名字,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那位平日在街坊四邻嘴中臭名昭著的算命先生却出乎意料地帮庄稼汉取了一个满意地名字,叫天祥。
孩子叫文天祥。
汉子住的地方不是什么富街贵地,相邻人家大多也是庄稼汉,取名是怎么好养怎么来,当别人家都是狗蛋、二孬、重八一类地叫时,天祥两字就总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为此孩子没少抱怨。
而孩子的性格恰巧也是和他的名字那般独树一帜。
这也是为什么当众人都凑在闲云寺门口,想要一睹谢崇老神仙的风采并表示感谢时,只有他,屁颠屁颠地递出了手中舍不得吃的糖葫芦,还奶声奶气地拒绝了曹沫的邀请。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他要被按在板凳子上挨板子的原因。
而远在城头的曹沫显然对这一切都不知晓。
待白骨大军尽数入了那道青铜巨门,地上那道被曹沫一剑破开的巨大沟壑开始缓缓恢复,四下里也逐渐没了动静。
白衣少年抬起手掌,从空中虚抓了些什么东西,低头仔细看了看,细细碎碎,莹白一片。
原来,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
雪下的很大,搓绵扯絮般,下的一点都不吝啬,不多时,四下里眼见的就是白茫茫一片,城里城外,尽是笼罩在一片雪白中。
而那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