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六个时辰过去。
谢温良还是一动不动。
许南禅陪着剑老坐在小楼的竹梯上,身旁有两壶酒。
姑娘打了个哈欠,感叹到:“小良子好慢啊,老爷子,是不是他的根骨不适合剑修啊?”
“天资只代表上限,这中间有太多可能,没有人知道自己一定可以做什么。”剑老举起酒水,抬头就灌。
酒水四溅,也不心疼。
许南禅撇撇嘴:“是啊,有太多可能,都怪那个南朝大太子,不然本姑娘来人间干嘛。”
剑老也不问,似乎只笑笑,专心喝酒。
许南禅只顾盯着谢温良,没在意一丝丝红光从剑老的剑鞘里飞出,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她身体里。
谢温良还是盘腿那个姿势。
莹白色的灵气从四面八方飞来,凝聚。
突然,剑老一抬手,地上的落叶纷飞,悬于半空之中。
每一片叶子都充满灵气,干扰着谢温良对于外界和灵府的感知。
盘坐的少年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很快,眉头松开。
剑老点了点头:“不动如山,这样才有趣嘛。”
许南禅却觉得有些无聊,不停地用新采的菖蒲编织鱼篓,灵巧的手指穿来穿去,十分精细。
又是一个时辰。
谢温良猛然直起身子,闭眼拈住了一枚飞旋的桃叶。
立定,手指下压。
桃叶飞出。
谢温良睁开眼,很是镇定,他当然知道比三个时辰多多了,可那又如何呢?
剑老仁慈地微笑着。
没有一束桃枝落地,甚至身旁的桃叶纷纷落地。
不可胆怯于心中之敌,这才是今天第一节课。
当剑老说出他三个时辰之时,谢温良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假想敌。
这才是剑老想教他的。
而后,谢温良看向许南禅和剑老也笑了。
真正踏入一境。
他的身后,桃花树叶落如秋雨。
一枚桃叶,折去桃枝十六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