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拍一拍。
不好玩,那一切该醒了。
一切恍然如惊梦,静止的画面突然灵动,就像把饲料投进钓塘,万鲤争食,波心荡又荡。
……
……
谢温良瞬息出剑,极快,一线。
闭上眼,不在意木剑是否能够伤到眼前的男人,无所谓了。
鲜血又涌上喉咙,这么潇洒的事,就应该来喝酒壮胆,师父,弟子赊回账,先睡会。
木剑刺在楚南渡身上,碎成烟尘。
谢温良也倒在地上。
……
……
少年却没看见,同他手中剑一起出鞘的,还有一道自淮水岸而起的剑光,宏大到连晒太阳的老人们都认为太阳被流云遮住片刻。
至少得到倚亭境才能感觉到这股伟力。
人间留不得,那就云端,如君心意。
春风,浩然!
官袍自然是楚南渡,来都来了,总要试试。小伙子们,总想试试深浅。
心湖晃荡,一道老人声音:“滚!”
顷刻之间,山腰无法无天。
……
……
翰林院,某小阁楼内有位酸腐老书生翘起二郎腿,对着无人的棋盘落一白子,轻声道:“入云,不动金身。”
楚南渡挥袖,击散先至的春风剑势。
黑发纷飞,紫袍一闪,直入白云深处。
随后又至的剑气切开白云,看慢实快,忽然而已,一如农家快刀切豆腐,亦如世间丹青手得意展画卷。
楚南渡笑了笑,一挽衣袍,系了个同心结,小声嘀咕:“有些不舒服啊,碍事,赶明儿换身大红袍穿穿。”
不幸如他所言,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将披上大半生的铁甲和血袍,从血海里泡过来的死人。
自古书生多持剑,可楚南渡左掌右拳大开大阖。
转瞬间身躯金光璀璨,烨然若神人,皎皎自比天中月。拳架一摆,闪灭的身影在不同位置同时打碎万里剑气。
剑光破碎,闪烁如鱼游银河,可惜不是黑夜,可惜不在人间。
人间订约,望江以上不得山河斗法,一切云端行,否则会受到天地压制。
楚南渡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模样,他不知道看似随心一剑到底有多强,但他知道剑仙虽老,但终究没有那么不堪。
果真碎片随意拼接,成为柄柄长短不一的银剑。剑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