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奴隶,到上层的大臣,嫔妃,宦官,皇帝,他们都有各自的特征,有各自的身份,虽然繁多,却总能看出些端倪。
可眼前的人不同,他那双温润清澈的眸子,甚至是走路时身边带着的清风,都太不像是生活在这深宫的人了。
可他出现时一身灰色长袍,装束随意,神情温和放松,明显是在这处待了很久才能做到这么熟悉。
这样一个人,她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像是伺候人的,却也没有那些主子高高在上的倨傲。
她看不清。
“我啊,”
他温和地笑了笑,温和清澈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也没说什么。
“如此大的皇宫,姑娘总要允许在校有些秘密吧,”
他说得很随意,好像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前路漫漫,哪有什么时间去回忆过去,”
他拂了拂袖子,一副释然轻松的样子。
“停留在过去太久,是看不到未来的。”
他的语气很自信,很轻快,也很有力量。
“对啊,”
慕千殇垂着的眼皮抬了抬,她早就把过去牢牢地封存在内心深处了。
那段艰难的岁月,那段心碎的回忆,一旦拿出来,就不是这么轻松的事儿了。
“我在这宫里没什么朋友,姑娘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话。”
慕千殇在床上往门外看了看,这处附近没有什么人烟,甚至连个走丢的小猫小狗都没有,偏偏还寂静地可怕,之前可能就只有裴山一个活物吧。
看来他是真的孤单。
“好,我就在太史院,你过于无聊了可以找我聊天解闷儿。”
慕千殇没有犹豫,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我得马上走了,”
她要找沈鸾!她心里一只想着这事儿。
“这如何走?”
裴山把手护在帷幔旁边的木架上面,她的膝盖擦过那里。
“这副模样你怕是走不出去这道门,”
“那怎么办?我还要找人,”
慕千殇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那双膝盖,从小到大净给她拖后腿,没到冬天或阴雨天就疼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又是这般。
“找谁啊,如此着急,”
他不急不缓地倒了一杯温水,能被人如此着急地在意,想必很重要的吧。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