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了一辈子的战,为了大燕国,牺牲了一切,临了不能让他们背着污名去投胎,兄弟们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还将军一个清白。”
那个信誓旦旦的声音,一直一直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着。
一百多个将士啊,他们在那日慷慨赴京之后,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南斋先生是有幸逃出来的那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只是,从那一日起,一个翩翩少年郎,容颜尽毁,丑陋的伤疤几乎将他的半张脸给遮盖了。
他一路辗转来到了江南,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隐居的日子看似平静,可生活的安宁却抹不去他脸上的疤痕,也抹不去他心中的波澜。
他说:“有些人活着,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可即便是行尸走肉,也有心中的呐喊,我的心里藏着一把刀,我没有机会递出去了。少主,你是我们的希望,我一百二十三位兄弟,还有你安家三百五十六口人的冤屈,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彼时,白逸宁还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年,他不懂压在那个男人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也不懂那种莫名的难过究竟来自于何方。
可随着故人的逝去,那些沉甸甸的责任,终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比谁都更能理解,那种藏在心中的呐喊,几乎要将他一切的意志吞没的渴望。
他想要复仇……
他想要拿着那把剑,指着老皇帝的脑袋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了为您开疆拓土的大功臣,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一百二十三位将领痛苦地死去,为什么身为天子,却不爱护您的子民呢?
他相信,那一天,不会遥远了。
苏崇文笑着,拍了拍白逸宁的肩膀,长叹道:“这么多年了,都过去了,小玖是个好姑娘,你们成亲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白逸宁也从回忆之中醒了神,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的,小玖可是他的贤内助呀。
时间过得很快,只是一场短暂的宴饮之后,南方的小年夜便已经悄然过去了。
翌日清晨,苏府门前早早便牵出了一辆马车。
苏清玖是闲不住的人,一大早便带着自己的三个丫头,乘车去铺子里了。
“听说,金家的生意没落了?”
“可不是?那按察使大人倒台之后,都指挥使也倒了,连带着查出了金家许多年的行贿案件,金额竟然高达了百万两。一群人前来抄家呢,金家的人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