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无赖,也是分等级的。
小流氓欺软怕硬,饭都吃不起了,面皮也顾不得。
只要有便宜可赚,无所不用其极。
但真遇到硬茬子,却是一秒就怂,甚至都不给对方打自己的机会,撒丫子跑了。
大流氓则欺硬怕软。
能成大流氓,衣食自然是无忧的,虽然不懂什么叫“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但以前丢的脸面总是想要捡起来,遇到那些比自己弱的,便不好再欺负,免得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可如果遇到硬茬子,那是硬着头皮也要顶上去的。
如若不然,传出去之后,只怕在流氓界再无地位,惹同行们耻笑。
大流氓和小流氓都能活的自在,唯独常亮这种不大不小的流氓,最是痛苦。
对待弱者,不敢欺人太甚。
对待强者,又不敢硬刚。
就像是现在,杨默没来的时候,他嘻嘻哈哈的编排着杨默的坏话。
为了攀附李家,连祖宗都不要了,如何如何。
可杨默一来,即便知道对方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常亮心里却害怕杨默这个软骨头回去把话学给国公府的人听。
不敢再说一句他的不是,只能说一些花边消息,满足底层百姓们匮乏的精神生活。
从他们羡慕期待憧憬的眼神里获得暂时的满足。
常亮终极是曾经太原城统治者阶层的公子哥,很多骚话说出来就是比寻常流氓讲的引人入胜。
连杨默也跟着听的津津有味。
什么汾河湾长街船舫的姑娘们喜欢会作诗的文人公子们。
而玉春楼的姑娘们则更喜欢关中精壮汉子。
杨默原本还听的挺开心,脑子里也有画面感。
但一听汾河湾这三个字,脑子就跳脱了。
又听到说那儿的姑娘喜欢文人书生,于老师抽烟喝酒烫头的形象就再也压不住。
两者本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挥不去,便不挥了。
想着兴致勃勃的书生上了船,一撩开帘子,正见到烫着头的于老师抽着烟喝着酒,四目相对,展颜一笑:“来玩啦!”
脑子里有了画面,杨默笑出声来。
“这算是谁玩谁啊?”
一边笑一边收回注意力抬头望了望天:“孙爷,您老看看,今天有雨么?”
草鞋大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