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太子,但对朝野上下的心理冲击,同样巨大——相当于更换储君,亦即相当于更换下一任皇帝。
但只要动作够快、够突然,反对者还来不及反应,新君便已经即位,则最激烈的反对者,也不能在台面上反对了——不然,就成了谋逆啦!
可是,台面上一回事,台面下另一回事,人心不服,政局不稳,那是必然的。
就算有人发动政变,推翻史弥远,废黜新君,迎立被赶下皇子宝座的那位前沂王嗣子为帝,“拨乱反正”,也不稀奇。
再说一遍:史弥远只是权相,不是董卓,他的固位,必取得各方各面的支持,其中,反对者反对归反对,但至少不会采取极端的对抗手段。
如何“服人心、稳政局”呢?
通常的路数是诱之以利,但在史弥远这里,能够给出去的政治权力已经给出去了,再给,就是引狼入室了。
史弥远最重要之仰赖,是新君的表现。
新君必给人以“明君”的印象,叫大部分的反对者认为,他是比祁国公赵竑更加合适的皇帝人选。
如是,反对者可能还会继续反对史弥远,但至少,不会反对新君本人,也即是说,不会采取政变一类的极端行动。
“明君”——即前头说的“另一个必要条件”了。
可是,“明君”,尤其是理学家心目中的明君——
欸,找到这样的人选,可真心不容易啊!
这也罢了,关键是,既是“明君”,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乃至乾纲独断,又怎会一切乖乖听史丞相摆布呢?
这就是两个必要条件冲突之所在了。
这两个必要条件都属于软件范畴,还有硬件:
年纪必同祁国公相仿,也即十五六、十六七岁;同时,身体健康——最好强壮,相貌端正——最好英俊。
那种找个襁褓中小孩子养起来的把戏,是行不通的——谁晓得啥时候就夭折了?谁要这样子的“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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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终于接受了“赐进士出身”的恩赏。
既“中”了进士,便该正经出仕了,而对史嵩之的任命,几乎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光化军司户参军。
光化军,属京西南路,在襄阳府以北,正正经经的国境线,宋、金对峙的最前线。
司户参军,州、军僚佐之一,掌户籍、赋税、仓库交纳等事。
也即是说,史二公子出仕的第一站,非但是个最危险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