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浩一看,就晓得事情办妥了,一揖,“恭喜兄长!”
史嵩之随随便便还个揖,含笑,“同喜!”
屏人密谈。
“春秋坊的东主姓雷,双名大坚,熬了几个时辰,到底‘坚’不得,都招了,果然是个妖人!宫里头,有个叫做王达的宦者,管香烛火油的,是他们的内应——囚攘的!”
“他们的算盘,是挑个晴明风大的夜晚,宫里、城里,一并烧起——囚攘的!”
“云门寺的智果,果也是个妖人!这倒奇了,一个和尚,入了魔教?那他到底拜如来呢?还是拜什么明尊?——囚攘的!”
二人本隔几而坐,吴浩一只手搁在几上,斜着身子,是个凝神倾听的姿态,说过“囚攘的”三字,史嵩之伸手,在吴浩手腕上轻轻一拍:
“长风,你这番功劳不小!论功行赏——嗯,你自己说罢,想做文职呢?还是想做武职?”
吴浩心说:这就论功行赏了?介般快?
他还在转着念头,史嵩之又说道,“不过,你毕竟没有正经读书进学,走文职的路子,啰嗦许多;若走武职的路子,那就天宽地阔喽!”
事实上,两宋时代,武职远没有文职值钱,但史氏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吴浩毫不犹疑,“多谢兄长指点!既如此,我就笃定做武职了!”
史嵩之轻轻击案,“好!”
顿一顿,“既如此,丞相说了,新立一军,挂在殿前司名下,员额暂定一千二百人,设三指挥,屯驻绍兴,这个统制——嗯,‘统制’太过高调,暂时还是‘同统制’罢——这个同统制,就由你来做,长风,如何啊?”
什么?
吴浩的心,“怦”一大跳。
都统制、统制、同统制、副统制,是一军最高正、副首长之名号,当年的五大帅,包括岳爷爷在内,衔头中都有一个“统制”!
当然了,同为“一军”,天壤有别,有一军至数万者,也有如还未上任之吴同统制者,下辖者,不过一千二百人耳。
但无论如何,也是“一军”啊!
“将虞侯”,只好算一个排长,顶天了就是个副连长,“同统制”,却是个旅长甚至师长!
哈哈!
不过,“新立一军”,倒不算啥新鲜事。
禁、厢军在北宋后期就已经败坏了,起于五大帅的屯驻大军,到了南宋中后期,也没啥大用了,不然,开禧北伐也不会败的那般惨,韩侂胄的脑袋,也不会被史弥